翌日,又是个难得的冬日晴天,阳光冲破灰色的天空露出笑脸。
可惜一大早,阮家就一片愁云惨雾。
“二娘,开门呐,快开门,大事不妙。”
冷千语掀了掀眼皮,在暖和的被窝里翻了个身,瞌睡还没跑,只是懒懒地应了声,“什么事啊?”
“晾在厨房里的松树菌不见了,你快出来看看呐。”
还没等她反应,对面屋子里就听见‘咚咚咚’的脚步声出来。
“是不是被老鼠吃了?”是阮邵忆着急的说话声。
“老鼠也不可能全吃了,怎么会这样,我昨夜睡前还特意检查过……”阮枝枝忍不住啜泣,那可是她们买新衣所有的指望,为此一夜的梦境都那么甜美。
“二姐你别哭,我们赶紧去山上再采一些回来就是。”阮邵忆遇到挫折倒也不气馁,在房间里听着他说话的冷千语很欣赏他的临危不乱和坚毅。
“好好好,那我们吃了早饭赶紧去。”
怕他们俩商量起来说风就是雨,冷千语急忙起床,却拉扯到肩上的伤。
她疼得闭了下眼,今天难受太多,作为一名医生,她能敏感察觉到伤口发炎程度反复了。
正想着,被褥上就多出了一些头孢颗粒,纱布和云南白药。
机械臂还挺细心,云南白药帮她换成了一个小白瓷瓶装,古色古香不容易让人怀疑,但比起这包装,她更想要的是盒子里那颗保险子。
一层层将原来带血的纱布揭开,肩上三爪抓痕很深,边缘上已泛起一层浅浅的白色脓水。
这样冷的天,伤口都少不了化脓,可想这古代的医疗水平有多差,老百姓最好不要有什么大病或大创,不然能不能活下来,一切都看天意。
拔掉瓶塞,憋着一口气,将药粉倒在冒血的伤口上。
疼痛让她立刻蹙紧柳眉,紧咬的小白牙都泛起阵阵抖意。
呼呼呼……
她真想大叫来宣泄疼痛,但又怕门口的人听见叫喊冲进来看见不该看的,她还得费时解释。
缓过那一阵疼痛,拆了纱布,用牙齿咬着固定,另一只手哆哆嗦嗦慢慢缠上肩膀打结,一通忙活完,背上一片汗湿。
丢了两颗头孢到嘴里,找水时出了房间,正巧见着阮邵青靠在厨房门边,满脸愁容。
见着她出现,阮邵青立马换上幸灾乐祸的调调道,“活该,全不见了才好呢,都是报应。”
听大哥语气不善就知道二娘起床了,阮邵忆从厨房里跑了出来,寻到她人,可怜兮兮道,“咱家的松树菌不见了,连畚箕也一起消失了,是不是被哪家贼人偷了?”
冷千语瞥了眼阮邵青又变得古怪的脸色,淡淡一笑,“有句话说得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放心吧,二娘早就猜到有些贼不希望咱们赚钱,我已经将松树菌转移了。”
阮枝枝也从厨房里跑了出来,无比兴奋,“二娘,松树菌还在?”
冷千语指了指自己房间的方向,俩崽跑过去,后面还跟着个不置信的吊车尾,在看见完好无损的松树菌,唯阮邵青捏紧了拳头,恨不得捶胸顿足。
昨夜他硬生生撑到半夜不睡抹黑到厨房,那会菌菇还在畚箕里晾着,就在他准备动手时,房间里传来老三说话声,他急急跑回去看,老三做梦笑醒了。
都怪老三坏了他的好事,为了哄睡弟弟他自己也跟着睡着了,到早上起来听见枝枝说菌菇不见,他虽觉古怪但也暗自庆幸,真是被贼偷了也是好的,至少二娘不会利用卖菌菇的借口把弟妹骗到镇上去,谁料得到……
毁不成,他就只能另寻他策,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二娘诡计得逞。
未免耽误时辰,几人匆忙吃过早饭就在庭院里装菌菇,娘几个找来两只大木桶,用软干草铺起一层层,中间放上菌菇,保持干燥的同时又不会因为运输碰坏菌子的品相。
站在不远处漠然看他们忙活的阮邵青突然咳嗽两声,同时,阮枝枝身体也跟着一抖。
她怯怯地瞥了眼大哥,唾沫使劲咽了几回,才壮着胆子开口,“二娘,去镇上要走很远的山路,要不我和大哥去吧,你在家等着我们吧。”
冷千语停下动作,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直勾勾看着阮枝枝,任何心思在这样一双直击灵魂的目光盯视下都无所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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