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寒渊祭

我的王，星洡，你忘记了你的臣民了吗？”

    ——

    离开火焰岛，我睡在一个梦里一百年，没有醒来，宫殿就那样一天又一天寥寂着，四维世界的我们有十万岁的光阴可以挥霍，很多时候，我觉得是那么漫长，长到一个七维世界的冬季。

    而四维世界的裂缝依然存在，我的巫师执墨来报说已经掉进去了一个村子，掉进去的人没有再上来过。执墨说他们死了，连灵魂也没有。

    也许是扎卝国的卝释，停止了紫色之焰的嚣张，但最悲伤的是裂缝已经停止扩大，但幻焰国的子民却经受不住诱惑，非要去那个未知的世界。

    我感到苦恼，他们不热爱自己的生命，执墨说，也有可能那是一种重生，卜卦说掉下去的世界是三维世界，那里物质丰盈，珠宝琳琅满目，那里不需要练习幻术和巫术，那里只要热爱物质就好，那里是个简单的世界，稍微有点巫术的巫师在那里都可以成为王。曾经爬上来的一个人说完这些，就燃烧成一捧灰烬。

    四维世界的这一缺口，有了一个新的名字——寒渊祭。掉下去的那个村子以前名叫寒渊村。

    四维世界的生灵和幻焰国的子民都开始热衷去游览这个巨大的缺口，一个四方的天坑。

    人们不再害怕这样的滔天陷阱，而是幻想有一日自己掉下去，依仗着自己的巫力可以做王。成为王，那是多么美妙的事在众多的子民心中，引起一阵沸腾。

    可是，后来才知道，掉下去的那个世界是个简单的世界，人民的寿命极短几乎都不超过一百年。这是后来幻焰国的一位侍女，掉下去面对着崭新的世界惊恐不已，发现人们的寿命短暂的可怕，她挣扎着说出了掉下去整个村子的遭遇，人们野心磅礴地成为了那个三维世界的上等人，用一点点巫术就赢得了人心赢得了那个世界的权贵，可是在逍遥的岁月却少的匪夷所思，很快命丧黄泉抑郁而死。她是那些剩下的几名巫师，用尽了一切办法让她回到四维世界告知大家的真相，她说，能回来真是万幸，然活着的日子只有三天，三天后她将死去，因为历经缺口的某处遭遇，让四维世界可以有的十万年寿命的身体要崩溃了。

    她的话，四维世界的臣民半信半疑，正因为这样的迷惑，更有一些勇敢者去一探究竟。

    我颁布了一道法令，要去的人，去之前和家人说明真相，不明原因的失踪，会引起骚乱。

    琰说：“我的王，其实我也很想去看看，那个世界是什么颜色？”

    我说：“那里一定是充满了无尽的海洋，沼泽和湿地一定占据了大部分空间。”

    琰问：“为什么？——”

    我说：“琰啊，你看他们都是湿漉漉回来的，那些水滴浇灭了他们的幻力和巫力，他们去了那个世界也不可能长久保有四维世界存留的寿命，十万岁的光阴在那里不到一百岁，空间的格局是既定的，世界是精确无误，除非有时间缝隙，能活着回来是罕见的迹象。”

    琰，沉默着，他擦拭好手里的那把血红的剑，他的眼有了新的念。

    ——

    我在我宫殿的台阶上，想了很多年，这个世界，巧妙的四维世界，虚幻地迷离，没有权柄的世界那将是什么样的世界，我知道等级是存在的，有的人天生是王，而有的人却天生就是奴婢。

    我以为我可以改变这个虚假的四维世界，后来我想到了父王的话，他说世界是在拣选强者，他又说强者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联盟。那些我在梦境里的日子，我并没有认真倾听父王对我们这些王子的训话，在我们的眼里，父王是那么的威严，孤独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讨好他，我们是疏离的。我的泪流在金银铺筑的台阶上，父王好似在王座上微微凝视，没有感情的言语，我却为此再次哭泣。热闹的大殿，如今就剩下我一位王子，而我在岁月的洗礼下成了幻焰国的王。

    黑色的卝释站在风里，他的目光绽放出一朵紫色琉璃花，他说：“幻焰国的王，你的今天是在体味别人的昨日，幻焰国的王，你的快乐会被权柄磨光，幻焰国的王，下次见到我，你也会为我流泪满面，因为那个时候，你一定知道我是谁。”

    我说：“卝释，真实的你，也将随着时间渐渐碎去，这是个没有永恒的四维世界，权柄是一霎时的光华，我不爱权柄，我已经爱上了年华，爱上了自由的七维世界的梦境。卝释，权柄，你，还爱它吗，如果爱，请不要把这个四维世界弄得残缺破损。”

    卝释，跪下，双手伏在地上，他说：“我的王，星洡！我尊你为王。”

    满地的白色樱花，似夜风撕裂春季的大地，花瓣疯狂地飞满金色大殿，风卷起他的衣袖，卝释说：“我的王，我会去死多次，只为再一次见到你！星洡，那一世我们一起长大，你是否记得。”

    我不知道真相是什么？

    在这条宇宙深空的裂缝里的四维世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