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我们为什么这么低三下四,我们又不是他们的爹妈,管他们干什么?这是为他们好,但是他们把我,你看,你看,脸都打青了,要不是我跑得快,肯定会被这些刁民打死,哼!该死的刁民就应该让他们自生自灭。”
进德捂着脸,右眼被人一拳打得黑青黑青的,身上没有一处好的地方,又是气愤又是憋屈,愤愤不平道。
“干大事何足这些小节,受了这点委屈就受不了,谈何做大事。”
王第志站起身来心中好笑,但却不给进德好脸色,让他明白做大事,这点委屈算什么。“自古韩信忍的胯下之辱,一代忠将岳飞肝胆照青天,要你这么说,那他们为何不反了,还不做事去。”
王第志眼神一瞪,语气不善道。
“可、可是这些刁民不领我们的情啊,我们为什么?”
进德七尺大汉,黑瘦的脸上一跨,灯笼般的大眼睛低下眼帘,一脸委屈,身子站在那一动不动。
王第志看着像孩子一样耍小脾气的进德,摇摇头,心想真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会心一笑,坐下来,语气轻唤说服进德道。
“乡亲也是对我们有一些误会,更是对我们的好心还有点怀疑态度,召集这次商议也是解除误会,这是我们立根于此,对抗胡家重要里程碑,你现在知道了吗?这件事情的重要性。”
进德重重的点点头,好像听懂了一些,又好象什么没有听懂,但是觉得自己主公说的好像有点意思。
“可是,他们愚昧无知,不领情啊!主公!”
进德虽然赞同王第志的说法,但是想到那些刁民看到自己像是看到仇人一般,铁锨锄头,能打人的全部往他身上扔,不自觉的打个寒颤,他可不想再去捅马蜂窝。
“乡亲不明事理,所以我才派你去把他们请来,要是乡亲明白事理,那要你我干什么?要我们这些人干什么,他们自己干了,要我们吃干饭吗?真是。”
“可、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不可是的,你明白事理,那就要把这些事理告诉他们,我们不能被冤枉,我们不是杀人凶手,我们跟乡亲是受害者,我们要真真的凶手真相大白,我们是不是洗清这冤枉就看你的了。”
“这、这。”进德被王第志的大义压得什么都说不出来,点点头,乖乖的请乡亲去了。
看着进德一脸的不情愿,王第志摇摇头,他没有告诉进德,他们能否在这永泰县好好的活下去,就全靠乡亲。
胡家扎根于此几百年,早已奴化了一大部分农民,剥削和暴敛也惹怒了一部分农民,他们将是自己反抗百年胡家的有利基石,现在又出现牛家以圣人的姿态收服人心,他们只是把这些可怜的乡民当作给他们生产粮食的猪狗。
谁把他们真真的当人看,胡家、牛家都把他们当猪狗,只要奴化到他们地盘,就把他们像猪羊一样圈养起来,为他们出血出力,最后蛮横的剥削他们的劳动成果,就像这几夜,胡、牛、张三家大肆抢夺农民的粮食一样,强横的剥削。
但是乡亲是看不懂,还以为胡家是对他们好,自己祖祖辈辈在胡家生活了几百年,也有的对圣人一般的牛家,充满向往,牛家是他们心灵的寄托,牛家是他们无上的神灵,牛家了解他们的痛苦,也同情他们的痛苦,好像遇到知音。
他们早已忘了那个为他们拼死拼活的王第志,早已忘记千方百计为他们奔走的王第志,他们心中只有圣人一般的牛家,还有被奴化的胡家。
“哎!”王第志长长的叹一口气,抬头看着冉冉升起烈日,今天是一个好天气,晴空万里,想到要是自己也能顺顺当当收复民心就好了。
得民心得天下,任重而道远。
下午四点,烈日的余热还未消散的时候,浩浩荡荡的人群向王家杀来,铁锨锄头、大粪瓦杂,气势汹汹的向王家冲来,脖子红脸红的,后面还有一群哭哭啼啼,骂骂咧咧,王第志的祖宗十八辈都倒了出来。
“生儿子没**,六月要死要活的,为什么不早死,祸害精,我诅咒你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还我娘亲,你天杀的畜生。”
“呜呜!呜呜!我可怜的儿啊,你等着,王家的这祸害,他今夜也过来陪你,我要把他挫骨扬红,以祭我儿在天之灵。”
“王家的畜生,扫把星,今日老娘拼了老命也要把你挫骨扬灰,为我死去的爹娘,儿子报仇雪恨。”
“杀!杀!杀!灭了王家畜生。”
“不得好死的畜生,畜生。”
“替天行道!王家孽畜还不出来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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