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六一大早,绣庄将做好的衣裳送到沈府,苏礼亲自领着丫头,到姨奶奶屋里送衣裳。
“大热天的,这种小事打发个丫头来就是了,何苦你还跑一趟。”姨奶奶看着丫头们将衣裳展开,笑得合不拢嘴,但还是嗔怪苏礼,“你这孩子实在是太瘦了,这都几个月了,都还瞧不出肚子。”
说罢又扭头朝锦之和半夏责备道:“你们平时都怎么伺候的,上回打发人送去的药膳方子,可都给做着吃过?”
“姨奶奶怪她们也没用,我素日吃东西都最是省心,自从有了孩子,就突然嘴叼得不行,想吃的都是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上回想吃酸笋,折腾的两家人满京城的找,最后还是青昊不知在哪个犄角旮旯买了一坛子回来,这酸笋还没吃上半坛,又开始想吃泡椒,又折腾得一家子丫头找配方、泡辣椒的。”苏礼笑着将话圆回来道,“最近就是爱吃各样的酱菜和粥,只要一沾药味的东西,恨不得闻到就想吐,更不要说吃了。这些个丫头天天换着花样的准备酱菜、泡菜和各式各样的粥,怕是都被我愁死了。”
“挑嘴好,人家都说,怀孕的时候挑嘴,以后的孩子享福!”姨奶奶笑着说,“咱家又不是讲究不起,想吃什么就只管指使她们去弄,我这边刚找人寻了些极品的燕窝,多是给宫里进贡剩下的,等会儿你直接带回去,让丫头们炖给你吃,极为补人。”
“姨奶奶留着补身子就是了,燕窝家里还有呢,婆母也差人给我送去许多。”苏礼忙推辞道。
“让你拿着就拿着,这些可都是千金难买的,不是寻常能找到的。”姨奶奶不肯道,“我也不虚留你,平时也用不着总来请安,你好生养着身子才是要紧,有空去青昊娘那边坐坐,她如今起不来身,说话也艰难,心里怕是苦闷得紧。”
“礼儿省得!正是要去呢!”苏礼见状便也不再客气,“多谢姨奶奶为我费心,那我也就不跟您推却了。”
“正是该如此才好!”姨奶奶着人将东西递给锦之,又嘱咐道,“那匣子里有张笺纸,给孕妇补身子该如何炖燕窝都写得很是详尽,你们好生照着做。”
锦之躬身应诺,接过匣子随着苏礼出门,还未走出月亮门,就迎面撞见三太太,苏礼上前行礼道:“三婶晨安!”
三太太却很快地朝旁边让过半步,让苏礼的礼行了个空,语气尖酸地说:“可不敢受你的礼呢!沈家的嫡长孙媳,如今还有了身孕,真真儿的是万千宠爱在一身,一句话想吃什么,就折腾的阖府不宁,鸡飞狗跳,以后可万万莫要给我行礼,万一动了胎气闪了腰的,我位卑胆小,承担不起呢!”
苏礼闻言气结,也懒得与她客套寒暄,直起身子轻掸衣襟,笑着说:“我的确挑嘴,可也没挑到婶娘家里去,阖府不宁也好、鸡飞狗跳也好,我自指使自己家的人,却不知哪里碍到了婶娘!不过既然婶娘怜惜,让我日后免礼,那也不好拂婶娘的意,侄媳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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