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施舍给牢狱中的人一点儿希望一般,微弱的阳光撒在这牢房里,仿佛是不屑于沾染这牢房里阴暗的气息。我坐在那狱中仅有的一扇草席那里,心中百般愁绪齐结我被囚的事情不知道他知不知晓,我在心里苦笑一声,若是在平日,和惠是断不敢这样处置我的,可是如今,我确实是犯了处死皇裔的大罪。仔细想想,这又像一场局,在那声“保大人”脱口而出的时候我便心里纳闷,为什么和惠竟会如此轻松的便采纳了我的建议,一直认为也许她是被我那句吉玛旧主,出事自由我担当的话语镇住,可是没想到,竟有这么一出
这绝对是一举多得啊,表面上是给了我面子,她皇后赢得谦卑的名声,我却反而落了个越俎代庖,骄横跋扈的恶名。其二,皇裔流落,我心里虽然想的是保住大人以后不怕青山无柴,但是放在他们这些有心人眼里,却是会说我私自处置皇裔,大不敬。更有甚者,会说我妒性成疾,自己小产心里不平,竟处心积虑的以姐妹之谊将那皇儿扼杀我不由自主的叹息一声,竟无意之中又钻入了他们事先做好的局子,只是这次并不是他们有意强迫,而是我乖乖的束手就擒。
事到如今,我竟也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还是错,恍然间,那老嬷嬷抱着婴儿时幽幽的声音在我耳边回响“可惜了到底是个小王子啊那魔咒一般的声音突然在我耳边愈见愈远,转而步入耳朵的是那急促的脚步声,仿佛是因为走的太急而不小心碰撞了牢狱上沉甸的铁锁,一声声清脆的撞击声仿佛像是这牢狱里的绝唱,让我的心不自觉的颤粟起来。我身子不自觉的一颤,突然间觉得这阴冷的牢狱让我害怕至极,不由自主的抱紧了肩膀,却听见一声愤怒的声音传来“还不打开!”
我抬头一看,竟是他!数月未见的他,身子竟然清瘦了这么多,仿佛是急着赶往这牢狱间,他的一袭朝服竟然未来得及卸下,几滴晶莹的汗珠玉露般凝结在他饱满的额头。我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瞬间只觉得自己竟与他如此遥远,往日那颗沉静的心里,只盈满了丰沛的凄凉。看他紧蹙眉头盯着我,我无奈的扯开嘴角,想向他展开微笑,却没料到努力了两次,那抹想要绽放的笑意却像是凝固在喉咙一边,任我如何勉强,却仍然不理会我的自做坚强。
我想自己现在亦笑亦哭的模样定是最难看的,刚想别过头去,却没料到身子一紧,竟然被他紧拥怀中,用力之大几乎让我痛呼出声“你说你让朕怎么办?让朕如何是好?”我呆呆的任他抱着,只觉的那双有力的臂膀像是要把我揉进身体一般固执坚决,但是他的声音,却充满了让人心慌的困惑与无助。我将下颚支在他的肩头,数月的难过,此时却化为满腹的沉重,但是无比心安。
就那样抱着我半晌,他轻轻推开我,往日那般深邃的眼睛却盈满了无奈与仓皇“朕真的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了”
他这样渗透着无助与辛酸的话语让我呼吸为之一窒,漆黑的眸子里仿佛印下了巨大的失落与挫败感,我心里一慌,不由得伸出手试探性的扯他的袖子“怎么了?”
“你知道吉玛昨日生产的时候请了朕多次朕为什么不去么?”他苍白一笑,竟也坐到了那张草席上,依然是怀拥着我的身子“朕是故意不去的,朕知道吉玛生产的危险,太医也悄悄向朕通报了吉玛与孩子只可保一个的现实,朕故意不表明意见,就逼着作为后宫主位的皇后出来做主。如若她要保大人,朕可就误杀皇裔的罪名处死她,她的家族,亦会收到影响;如若他主张保孩子,朕也可以妒性成疾,居心叵测的害死朕的爱妃作为理由办了她不论她做出了什么样的选择,朕都会置她与不能回圜的余地!可是,”他长叹一声,突然伸出手抚了抚我额间的发丝,苦笑道“却没料到,竟然还有你这么个程咬金杀了出来”
我惊愕的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