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个窝、像是但他已经力不从心,头一歪便跌进了黑甜梦乡中
“小旭哥哥,小旭哥哥,你醒醒。”
是谁在他耳边不停的叫?好吵啊!
“小旭哥哥,你忘了我了吗?”
延陵旭翻个身,不想去理会那温柔到有点可怜的声音,那——等一下!
“你是谁?”他好像听见了自己的声音,却又不是那么的清楚。
“你果然忘记我了。”她的声音又轻又柔,令他如沐春风。
“让我看看你。”他央求道。
“不,你得先想起我来才行。”
四下一片黑暗,但他却不觉得恐怖,只觉得平静、安心,甚至有种游戏的乐趣与兴奋,他有多久不曾如此放松了?
“你是小丽儿。”原来他从来没有忘记过。
话才出口,双唇就被封住了,引起他心中一阵荡漾。
延陵旭虽然尚未娶妻,毕竟已经二十五岁,兼之位高权重,对于男欢女爱,自然不会一无所知,但这吻依然今他迷醉。
她的双唇柔软、温暖,舌尖灵巧、调皮,明明主动挑逗,等到他有了反应,却又抢先一步闪开。
“小丽儿,你长大了。”延陵旭在两人辗转吸吮的唇问说。
“嗯。”她只是咿唔着。
“一定也变漂亮了。”延陵旭也不晓得自己怎么会变了个人,竟能与久别重逢的她调起情来。“让我看看,好吗?”
“不好。”她一口回绝,但撒娇的口吻却丝毫不讨人厌。
“真的不好?”他八成是在梦中吧?只有在梦中,才会有如此迷蒙的氛围,教人情难自禁。
“除非”
“除非什么?”延陵旭觉得自己的身体渐渐火热起来。
“你知道的嘛!”她热热的鼻息就在他的颈边。
等一下!颈边?为什么他感觉得到她的呼吸?时值秋末冬初,即便在睡梦当中,他穿的应该都是皮裘冬衣,换句话说,脖子不该**在外,除非
“小旭哥哥,你不会怪我吧厂又是那种慧黠的口吻,笃定他不会、也舍不得怪她的那种意态。
“软玉温香在怀,我怎舍得怪你?”说着双臂跟着缩紧,真是软玉温香,一点儿也不夸张。
“多年不见,小旭哥哥的口才变好了。”
“我变好、变强的可不只口才。”对,这一定是梦,只有在梦中,他才会这么大胆、这么肆无忌惮,又这么的狂放。
或者,是因为对象是她的关系呢?
“讨厌!”她娇嗔:“小旭哥哥变坏了。”
延陵旭再也按捺不住,除了找到她忙碌的双唇,热烈的亲吻起来之外,双手也不老实的往她身上**而去。
“旭哥”她缩短了称呼,却更加撩人。
“小丽儿,我很抱歉,真的、真的很抱歉。”
她的笑声仿若驼铃,清远悠扬。“嘴巴说抱歉,十根指头却那么坏。”
延陵旭抚摸着她滑腻的肌肤,第一次体会到何谓“滑如凝脂”那么柔、那么滑、那么嫩,仿佛稍一用力,就会穿透指间般令人心疼,却又压抑不住搓揉的渴望。
“就是因为抱歉,才想要加倍的赔偿你呀!”
“赔偿?”除了受伤的声音外,还有想离开的动作。
“小丽儿,别走。”
“当年,你可不是这样说的。”她的声音中甚至已经浮现呜咽。
说也奇怪,他几乎打一开始就晓得小丽儿是狐,不是人,尽管她从来没有在他面前露出原形,但他依然知道她不是人。
不过,她一点儿也不可怕,不但不可怕,还很可亲、可爱,并且在他们一家陷入火海时,赶来救了他一命。
延陵旭记得自己当时已被火熏得迷迷糊糊,是她覆上他额头那一只冰凉的小手,让他惊醒过来。
“你是谁?”为什么在大火浓烟之中,依然能保持一身的雪白?
“我是狐仙。”她坦承不讳。
他却嗤之以鼻。“我不相信。”
“你爹没有跟你说过我们的故事吗?你没有跟随你娘拜过我们吗?”
当然有,可是延陵旭的年纪毕竟还小,又刚遭逢巨变,态度也就跟着不友善起来。“你要真是狐仙,为什么不早点出现,还让我爹娘弟妹葬身火窟?”
延陵旭的控诉令她语塞,不过,她马上又说:“失去父母的又不止你一人。”
“什么意思?”
“我爹娘,还有爷爷、姥姥也”说着、说着,她便流下泪来。
“你你哭什么呀?”虽然只有五岁,但延陵旭向来疼爱妹妹,也就最见不得女娃儿哭。
“只剩下我一只了,我为什么不能哭、不该哭?”
她哭起来跟个普通人家的小女孩一模一样。
“你你别哭嘛!”
“我忍不住。”
小小年纪的延陵旭虽刚遭逢巨变,面对比他还小的她,却像突然长大似的,不得不但起照顾她的责任。
“呃,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泪眼当中的迷惘表情,份外惹人怜惜。
“什么是名字?”
“就是用来互相称呼的”该怎么说呢?延陵旭也不知道。“就是名字嘛!”
“我们是孤仙,又不是人,要名字做啥?”
“不要再说你是狐仙了,没人相信的。”
一踩到她的痛处,她马上又凶悍起来。“谁敢不相信,我就施法作弄——哎哟!”她突然痛叫一声。
“你怎么了?”延陵旭急忙扶住她。
“我心窝儿痛。”
“你受伤了?”
她抿紧了唇,倔强着不肯说。
“是不是受伤了?”延陵旭可不允许她打马虎眼,甚至想掀开她白色的皮裘。
“你想干什么?”情急之下,力气自然涌现,仿佛才轻轻一拂,却将他推出去老远。
“你!”延陵旭没想到她会来上这么一招。“真是妖——”
话还没说完,便吃了她一记耳光。
“你干嘛打人?”延陵旭又错愕又愤怒。
“有本事你就来打回去呀!”她开始往前跑。
延陵旭实在是气不过,真的跟在后头追起来,也不晓得追了多久,反正等到他发现自己两腿发酸,再也跑不动时,他们已经离开原来的的住处老远。
后来,他才知道她是故意要引他走的,不然难保随后赶到的金兵不会将他们一网打尽、斩革除根。
原来放火烧山是金兵的杰作,目的是山中蕴含的铁矿,为了得到那座山,并迅速开采铁矿,好锻冶兵器,他们根本不在乎山上的猎户居民与飞禽走兽,只觉得要一一赶走他们太麻烦了,不如放把火来得快又干净。
只为当权者的贪念,便赔上无数生灵,那真是延陵旭童年最深刻的伤痕,但也因为如此,日后对于大汗铁木苌的仁民爱物,才会格外心悦诚服。
后来,他和小丽儿共同生活了三个月,连“小丽儿”这个名字都是他帮她取的。
但最后,他却仍被迫辜负了她。
当找到他们藏身之处的人问他“除了你之外,里头还有没有人?”时,他一口便否认到底。
“没有。”
“真的没有?”问的人身材高大,一张脸不怒自威,延陵旭当时只认为自己死定了,说什么也不愿再拖小丽儿下水。
“没有人,只有我一个。”他还特地强调了那个“人”字。
万万没有想到就因为这个“人”字,在他发现问话的“大叔”并非残暴凶狠的金人,而是蒙古人,想央他连小丽儿一起救时,她已经不见了。
宣到此刻。
“对不对?”小丽儿满腹委屈的声音把他从记忆之中拉回来。
“是,我当时的确不是这样说的。”
“你说了什么?”
“小丽儿。”他几乎是求饶的说。
“说呀!说说你当时是怎么说的。”
“你一定还记得,又为什么一定要我重提?”
“我想知道你的心是不是仍如当年一样的硬一样的狠,怎么才照顾好我胸口上的伤,才答应过长大之后要娶我当新娘,转过身去就可以冷面冷口的说我不是人。”
“我没有!”延陵旭一口否认。
“你还狡辩!”她想离去的心意表现在更加坚定的动作上。
“别走,小丽儿,虽然当时我们年纪都还小,对男女情事也懵懂不知,但照顾你是真心的,说要娶你也是真心的。”
得到这样的保证,她的情绪渐渐安定下来,至少不再企图挣脱他的怀抱了。
延陵旭接下去又说:“二十年来,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更没有停止担心过你。”
“小旭哥哥”她随即哭倒在他胸前,无意识的摩挲着他。
“我今年二十五,不小了。”找着她的耳垂,他马上舔舐、亲吻、甚至吮吸起来。
“旭哥”她会意的改口。
这声“旭哥”直把他的渴望撩拨至最高点,忘了问她这一切是真是幻?是实是梦?也忘了问她这些年来的经历,一心只想拥有她,让她成为他的人,实现多年来的期盼,填满七千多个日子以来的相思。
“点盏灯,好不好?”延陵旭不放弃的问。
“不好。”
“为什么?”
“因为”两人的肢体交缠着,体温不断的升高,呼吸也越发喘急“我很丑。”
延陵旭只当她是害羞,遂也不再勉强。“那就让我的双手代替两眼,将你好好看个够吧!”
对于这个提议,她显然愿意接受,除了自己仰躺下去之外,还将他一并往她身上带。
啊!一头埋进她柔软双乳间的延陵旭在心中叹道:这真是一场最美丽的绮梦。
不管分别之后,他曾吃过多少苦头,她又经历过什么样的磨难,在互拥彼此的现今,那些都显得微不足道,一点儿也不重要。
这些年来,陪寝过的女人也不少,但没有一个比得上她,这么热情、这么娇柔、这么诱人、这么教他情难自禁、欲罢不能!
对,过去那些女人总是很快就令他感到厌倦,不像她,延陵旭相信她能让自己久久不忘,自有其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