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之前话剧表演的失败,话剧社……最终还是没有逃过被闭社的命运。
这天,杏已经生气地带着椋和智代说要去找学生会的人理论,而我,则是独自坐在空荡荡的话剧社教室里发呆。
……面前的这个位置,就是渚坐的……可惜,自从上次的事后,我一直没看见她出现过在这里了……偶尔在学校某处遇到,她也只是简单地对我点点头示意,却没有再说过话……我知道,她这是不希望“拖累”我而故意在躲我……
“……你还是忘记我吧……就当……我们出来就没有认识过……”
一次我追过去叫着渚的名字,她却只是淡淡地对我说了这么一句……
……忘记?……哪有这么容易,就能忘记的……
我心想着,手本能般地拿着粉笔,在面前黑板角落处“值日生”那里,写下了渚的名字……
……渚……你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我靠在椅子上昂头呆望着天花板想道……
“阳平。”
突然一个倒着的人影出现在面前遮住了天花板,我连忙坐好回头一看,此人正是智代。
“……怎么了?”
“我能明白你的心情……可是,你还是不要再这么消沉了……”
“……我没事,多谢你关心了。”
我勉强笑了笑说了句,看见智代好像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就问她怎么了,她说她没事,我也就懒得再追问了。
“唉,还是走吧。”我说完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和智代一起走到了教室门口,转身望向空荡荡的室内发愣……
再转头看了看一旁的智代,也只是微微别过脸去,一副哀伤的神情,我慢慢把门拉上……路上遇到从学生会回来的藤林姐妹,看到杏那个样子,我就知道果然不出所料……
我们一起在话剧社快乐生活的日子,就这样结束了……
“真是不甘心!”3B教室里,杏一拍桌子骂道,“学生会那帮人真是,说废社就废社,一点人情也不讲的。”
“……他们和你讲人情就不是学生会了。”我淡淡接了句。
“喂春原,我说你怎么就这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杏不满地看向我,“话剧社被废社,你难道就一点也不伤心?”
“我伤心——可这有什么用?”
“真是的……你这家伙啊,就是改不了这没用的毛病。”
“……是啊,反正我就是没用……”“阳平……”
我说着从座位站起来,
随着身后智代的叫唤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教室。
……是啊,我真的很没用……不然的话,也不会让渚这么伤心……
我走到教学楼下的操场,仰望头顶的蓝天,禁不住叹了口气,而这时,却听见耳边传来一个声音:“小伙子,年纪轻轻的,学什么老人家叹气啊?”
我转头一看,只见是一个满头银发的老人家正背着手弓着腰站在我的旁边。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这所光坂高中的老师幸村俊夫。
这个老家伙,就是以前说过的那个教过学校里很多老师的“资深教师”,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伊吹公子好像也是他的学生,所以准确来说,我们现在这些学生都应该叫他“师公”而不是“老师”了。
“……干嘛啦?”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也许因为我是不良学生?),我对他的语气好像就是有点好不起来。
“呵呵……”幸村却也好像不生气的样子,“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是有心事?”
……废话,这谁都能看出来的吧……
“有什么事就说出来嘛,憋在心里可不好喔。”
……我要是能说早就说了。
“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幸村说着抬头望向天空,“无论什么事,都可以解决的。”
“……你太天真了,这个世界上不能解决的事太多了……”
“确实如此,不过……”幸村转头看过来,“发生在你我周围的事,应该都只是可以解决的小事而已。”
“……你为何如此肯定?”
“因为我相信——相信着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幸村微笑道。
“其实我已经听说了……是因为话剧社的事吧?”
“……既然你知道了,又何必问我?”
“呵呵,我问你,只是想确认一下……现在看来,确实是不必我来多管闲事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呵呵……你一定会明白的,一定会的……”
幸村说完,就转身慢慢走开,正当我还在疑惑的时候,却见他突然转过头来说道:“以前的春原阳平……是不会有现在这种表情的……可是,也正是因为有这种表情,才是真正的春原阳平啊……”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呵呵呵……”幸村却不再回话,只是转回头去呵呵笑着走了——我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始终不明白他是来干嘛的……
我恍恍惚惚走回宿舍,打开房间的门坐下发了一会儿呆,才发现芽衣不在——那家伙,又跑到哪里去了……
我站起来走出门,却看见美佐枝蹑手蹑脚一副做贼似的样子在面前走过,于是我叫住她:“喂,美佐枝。”
“啊……”美佐枝像是吓了一跳,转头看见我,才摸摸头哈哈笑了几声道:“原、原来是春原啊?啊哈哈,真巧啊啊哈哈……”
“巧你个头,我们就住这同一个宿舍里,还有说什么巧不巧的?”我看了看她,“你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没、没有啊,我哪有鬼鬼祟祟的……”
“算了我也懒得和你争论这个……那么你现在要去干嘛?”
“没、没有啊,我哪有要去哪里……”
“没有?那你拿着鞋子站在玄关前干嘛?”
“啊……这、这个嘛……我刚好在收拾……收拾鞋柜……”
美佐枝说着,连忙打开鞋柜把鞋扔了进去然后对着我哈哈傻笑……算了,我也懒得理她,走到一旁打了壶热水就准备回房间,谁知刚一转身,就听见“砰”一声,我转头一看,只看见玄关那道刚被关上却又反弹打开些许的门在摇摇晃晃,和鞋柜前散落的几只鞋子——美佐枝这家伙,跑这么快,赶着去投胎吗?而已为什么就不敢当着我的面走?……奇奇怪怪的,等她回来的时候真得好好问问她。
我这么想着就回到房间里休息,一直到差不多晚上天上下起雨的时候才看见美佐枝回来——旁边,还跟着我那个叫芽衣的妹妹。
“怎么啦,你们两个这么晚?”我走过去看着正站在玄关前脱鞋的两人说着,“还一起回来的?丫头,今天又到哪里贪玩去了?”
我带着半开玩笑的语气对芽衣说,却发现此时的她没有扎头发,只是让齐肩的头发就这么披散着,看上去好像还有点湿的感觉……而她也只是微微抬起头看了看我,就一声不吭地从我身边走过进了房间。
……这家伙,是怎么了?
我想着转头一看,就看见脱了鞋放下伞的美佐枝正走了过来,手里还提着一袋东西……咦,那是什么?出去的时候没看到她有拿着什么的啊。
“美佐枝,这是什么啊?”
“呃,没、没什么啊……只是路上买的东西而已,没什么……”
我只是随口问了句,美佐枝却敷衍了几句后就急急忙忙溜走了——看她那个样子就知道有鬼,加上之前她那鬼鬼祟祟要出门的样子,一定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本来看着她那急急忙忙跑走的样子,我是想去八卦一下的,不过想想还是算了吧,要是真的触及她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我可受不了她那五郎八卦棍。
于是我再看了看离去的美佐枝,就转身走回房间。
回到房间,正看到已经躺在了床上背对着我的芽衣,看着她那放了下来的齐肩的短发,我不禁感慨自己有多久没见过这个没扎发的样子的妹妹呢……不过为什么今天她没扎头发呢?大雨天的,之前又跑去哪里了呢?看刚才那样子还是要劳烦美佐枝出门去接她……她到底是去干嘛呢?……唉算了,今天我也想得太多了,还是不要想了,早些洗洗睡得了。
本来我以为,这些都只不过是无须在意的小事……可是直到后来才知道,这,却正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的开端……
第二天我在芽衣那丫头还躺着的时候就起来上学(这倒是挺少见的),走向玄关路过洗衣机房(我们宿舍一层的人共用一个洗衣机房,里面放着五六台洗衣机)时,正看见美佐枝蹲在那里面一台洗衣机前忙活着什么。
“哟,美佐枝。”我站在门口说道,“这么早就在洗衣服啊?”
美佐枝整个人颤了一下,好像是被吓到,转过头来一看见我,却立即装出一副笑脸道:“啊,是、是春原啊?今天这么早啊,呵呵……”
……这家伙,肯定就是有鬼。
不过当下我也不点破,只是瞥了瞥她那收在身后想要极力掩饰着什么的双手,然后装傻道:“是啊~美佐枝你不也好早吗?这么早就在洗衣服啊?”
“是、是啊,早点洗早点晒啊,呵呵……”
……美佐枝,不是我说……你的演技也实在太差了吧。
“哦这样啊,那么不打扰你了,再见~”我说着把身子收回去墙后,只见美佐枝吁了口气,从身后重新拿出什么东西就要塞进洗衣机里,我就在这时突然探出头来说道:“对了。”
“呃……什、什么事?……”美佐枝应着,那东西又被她快速收回身后,我都没看清。
这家伙,动作倒是挺快的嘛……
“没什么,只是提醒你一下,今晚不要忘了做我的饭。”
“好、好的,我知道的……”
“那么再见咯~”
我说完就真的转身走出门口离去了——美佐枝这家伙,真的是吓傻了……一直以来,我们宿舍里的人的吃都是自己解决的啊(不然我也不用为没有生活费发愁了),这家伙什么时候有给我们煮过饭了?……
哼,看着吧,我总会拆穿你的西洋镜的!
我带着“决心”哼着小曲儿走在路上,心里正为终于看到了美佐枝这样强悍的人有点惊慌失措的样子(虽然现在还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而沾沾自喜(作者:“这有什么好沾沾自喜的……”)时,突然耳边却传来一个叫着的声音:“——喂!你!等一下!……”
我偱声转头望去,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个跑过来的陌生眼镜男拉到了路边,这里停着一辆看似挺气派的蓝色跑车。
“你看看这个伤痕啊。”眼镜男指着车上一个凹进去的伤痕说道,“都是因为电工在修电线杆时工具掉下来才会变成这样的——你能不能帮忙做一下证人?”
“啥?证人?”我听得一头雾水。
“把无关的人拉进来实在是让人难以赞同啊。”我闻声望去,只见是一旁一个穿着浅灰色像是什么工作服戴着安全帽的人说着,这人腰里还别着好几把扳手螺丝刀之类的东西……看样子应该是个电工之类的?
“没有证人的话,你就逃跑了吧?”
“你要我说多少次,我没有掉下过工具,要是真的掉下来里,我也不会抵赖的。”
我稍微抬头看了看,正看见车子旁就有一个电线杆……看来是这个车子的主人眼镜男认为是这个电工修理电线杆线路时工具掉下来砸伤里他的车,所以现在想要他赔偿。
“谁会相信啊!”眼镜男叫道
“如果是要我付修理费的话,我倒也无所谓。”电工倒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你这就是承认了吧!”
“不,我只是希望有朝一日你能够回想一下,当时那个电工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电工抓着帽檐耍酷似的说道,“在治愈你心灵疲劳的地方——没错!就在你心爱之人的身边!”
……我和眼镜男都呆住了。
“……这个人在说什么啊?……”
“你问我,我问谁去……”
“所谓的日常生活就是不断互相伤害……”电工把手抱在胸前一副拽样开始滔滔不绝说起来,“会对他人起疑心也是情有可原——但是,如果对任何事情都心存怀疑的话,你也就无法感受到他人的爱了……”
“你可有过孤身一人经历过痛苦的回忆?可曾卑躬屈膝地活过?又可曾露出过真心的笑容?”
电工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质问”着眼镜男,眼镜男显得有点不知所措地说着:“那个……大概有吧……”
“是吗?……”电工缓缓道,“那么,你应该是被别人爱着的……为了不让这份爱消失,请坚强地生活下去吧。”
……这么不知所云的台词,这家伙怎么能就这么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来啊?
我撇了撇嘴,踱步走到车子前面低下头来仔细看了看……咦?这个刮痕貌似有点奇怪……“喂,这是怎么回事?这上面好像还有着什么的抓痕哎。”
这两个家伙一愣,同时凑过来一看——果然,他们都看见了,在车盖那道伤痕旁边,有三道并排浅浅的不易察觉的痕迹,看起来像是什么小动物抓过的痕迹……
我当然知道这是什么“小动物”的抓痕了(因为以前我的床铺就没少被小咪抓过……),于是对他们说:“你们看,这分明就是猫爪痕嘛,肯定是有只猫不知什么时候从路边的墙壁上跳到这车上,把车盖砸伤的——啊你们看,这边还有猫便便!……”
正说着,也正好有一只大肥猫从车底下爬出来,喵喵叫着一晃一晃地走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现在已经显而易见里……这两个人当然也都没心情去看什么猫便便了,只见眼镜男的脸好像有点红说道:“对不起……是我不好,抱歉了……”
这下这家伙倒成孙子了,一边道着歉一边钻回到车子里开车溜走了,电工望着离开的跑车叹了口气就转头面向我这边。
“这次真是谢谢你了,多亏你帮我解围。”电工如是说。
“没什么啦,我只是说出里我看到的东西而已……”我一边客气着,一边打量这个只在安全帽沿下露着一只眼睛有点神秘感觉似的家伙……怎么总有种面熟的感觉呢?……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找个时间好好感谢你一下——这张是我的名片,有空的时候请联络我。”电工说着递给我一张名片,我心想我没事找电工干什么啊……谁知低头一看见那名片上印着的:“XXX电工芳野祐介”我就大吃一惊——抬头一望,电工已经开着路边一辆面包车离去了。
我吃惊不为别的,正因为我知道芳野祐介这个人是谁——芳野祐介,可是以前一个很有名的年轻音乐家,歌唱得好吉他也弹得非常好的一个家伙,出的唱片虽然名字都奇奇怪怪的但往往短时间内都会被抢购一空,被称为“中老年妇女”杀手……当然少女迷他的也不少……只是不知道后来为什么却没继续在这行发展,自从几年前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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