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还在前方扑闪着翅膀,身上发出一道柔和的光芒,但在凄清的夜晚显得很是冰凉。纸钱的味道浓郁到了极点,哭声越来越大,真切可闻,甚至能够听得出是福婶的声音。
瑾瑜一阵惧怕,但是心中的好奇盖过了胆怯。有时候越是不明不白,反而越会让人心生惶恐。对于这个奇怪的凤凌,她也是充满了好奇。
前方一族低矮的火焰在燃烧,墓碑冰寒,山风呼啸,微弱的火光勾勒出一个妇人苍老的背影。
“凌少爷,今天是你的祭日,福婶带了你最爱的桂花糕来看你了。以前你认为凤家太闷,总是想出去,现在在下面没人管你了,应该过得很快乐吧……”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刚刚还在瑾瑜门口担心东西的福婶,比瑾瑜还快一步到了这里。福婶一边悼念着,一边一张一张的烧着纸钱。仿佛她手中烧的不是纸钱,而是她的哀悼。
瑾瑜遍体生寒,今日是凤凌的祭日,自己刚刚还睡在他的房间。突然,一个厚重的手掌拍在了瑾瑜的肩膀上。
“啊~”
猝不及防之下,本来就神经紧绷的瑾瑜下意识地将心中所有的惊惧都化为惊呼。这一叫她就后悔了,赶忙捂住嘴转过身。只见,一个小山般壮硕的男子正拿着纯真的眼睛看着她。
“你是?”由于刚才的叫声,福婶已经看向了这里。为了打破场上的尴尬,瑾瑜试探地问道。
“啊……”男子比划了一下,口中发出听不懂的怪声。
“阿山,过来给凌少爷烧点纸钱。”福婶幽幽的声音传来。
如果独孤昕在这里的话,一定会认出这位跟在凤斩身后的哑奴阿山。哑奴不会说话,朝瑾瑜比划了一下就乖乖地走到了福婶那里。从福婶手中接过纸钱,往火堆中送。
瑾瑜无奈,也慢慢地走了过去。福婶虽然奇怪,但好歹是人,刚刚来到这里之后依依先她一步飞了过去。现在只剩下她一个迷路的人,与其在凤家瞎转悠还不如跟福婶待在一起,兴许福婶拜祭完凤凌还可以给她带路。
“福婶,我能给凤凌表哥烧点纸钱吗?”
福婶看了瑾瑜一眼,还没有有所动作,旁边的哑奴便憨笑着将手中一半的纸钱分给了瑾瑜。瑾瑜感激地看了哑奴一样,有点受宠若惊了,这还是第一个对她笑的凤家人,虽然有点心智不正常。
“阿山是凌少爷从外面捡回来的弃儿,不会说话,所以大家都叫他哑奴。”
瑾瑜烧着纸钱,正捉摸着该怎么开口向福婶问路,便听见了福婶的声音。当即一愣,确定福婶对她讲话之后,便转过头来看向对方。
“能给我讲一下凤凌表哥的故事吗?”一来到凤家,不是阵法就是凤凌。可是到现在她连凤凌是何方神圣都不知道。甚至这个表哥也是瑾瑜自己想的,说不定是表弟也而不一定。但是死者为大,姑且叫表哥吧。这样也能拉近距离,让福婶感到亲切。
或许是心事憋得太久,或许是太想找个人倾诉,福婶的面色总算和缓了下来,目光飘散,看着墓碑前的桂花糕陷入了回忆。
“凌少爷是我从小带大的,是个聪明懂事的孩子。从小天赋异禀,被家主誉为凤家百年难遇的天才,也是家主钦定的传人。可惜在凌少爷很小的时候家主就过世了,然后那名几年前被小姐救回来的男子突然跑来,将他带了出去。回来后的凌少爷便开始习武,对阵法的研究没那么热衷了。”
福婶先是透着骄傲,后面又是遗憾,甚至说到男子的时候还有点埋怨。从她的话中,瑾瑜不难猜到那名男子是穆子修,她口中的小姐就是凤妃。只是让她不解的是,凤凌这个凤家传人怎么好端端地跑去跟穆子修学剑了。
“那后来呢?”刚问出口瑾瑜就后悔了,凤凌的结局明显,眼前的坟墓便是证明。
“就算是不修习阵法,凌少爷习剑也是出类拔萃的。他跟斩少爷虽然不是亲兄弟但胜似亲兄弟,自此一个习武,一个习阵,凤家因为这两颗璀璨的明珠而充满希望。只可惜十二年前,为什么凌少爷要出去!”福婶一下激动起来,“如果凌少爷不出去,就不会发生那场悲剧!”
福婶马上就要切入正题了,瑾瑜也变得凝重起来。知道了凤凌与凤斩不是亲兄弟,但对被称作天之骄子的凤凌的死因更是好奇。十二年前,那时候她才九岁,从灵山失去记忆一年后,也是她刚刚认识离夜染一年的时间。
“凌少爷不知道为何突然感到心中焦躁不安,便跟染少爷一起出了一趟远门。等他在回来的时候,就成了一具没有温度的尸体。凌少爷虽然从小就有病,但是病情已经得到了控制。怎么会好端端的出去一趟就死了呢?凌少爷那么厉害,怎么可能死了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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