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五木城,五木城也丢了!”燕都蓟城一个普普通通的小院中,一位风尘仆仆一看就是刚从前线归来的将领冲着一个年迈的老者沉声说道。
“知道了。”这老者虽然发须皆白,然而身上的那股军人的气质是隐藏不住的,虽然不着铠甲,然而只是一身布衣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座坚不可摧的高山一样。
此人正是当年的赵国军神——李牧。
“匈奴人直接疯了,直接强行驱赶着东胡俘虏往城墙上爬,五木城的城墙竟然生生让东胡人的尸体给填平了!”那将领想到当日那尸山血海一般的场景,饶是他征战多年见惯了刀光血影,依然有些毛骨悚然。
留守五木城的三千秦军,除了少数的骑兵在城破之后逃出生天之外,所有的人都死战死在了城中。
以步兵为主的秦军,一旦失去了城池的保护,在旷野中面对数十倍的匈奴骑兵根本没有多少逃生的可能。
这十几天里匈奴仿佛突然发了疯一样,驱赶了十余万东胡俘虏和老弱硬生生的用血肉堆平了包括五木城在内的秦国五座城池。
“我令你准备东西准备好了吗?”听完这将领的描述,李牧叹了一口气冲着立在一旁的李左车的发问道。
“已经全部准备妥当,我军日夜捞取共取得黑水两千桶。”李左车回道。
“取我战甲来。”听完了这李左车的回复,李牧声音低沉的说道:“传令,大军后撤蓟城,沮阳城除留五千守军外,民众尽皆撤之!”
……
此时的五木城外,一队队的东胡俘虏正在匈奴人皮鞭下挖掘着坑洞,运气好的能够寻到几个树杈或者瓦砾借力,更多的人只能去徒手去挖掘。
这些东胡人哪怕挖的双手鲜血淋漓,却也依然不敢停下自己的动作,因为匈奴监工就在一旁甩着长鞭,稍有迟疑背上便是狠狠的一鞭。
至于这些坑洞的用途,自然是将城外那如小山一般的尸首填埋,虽然匈奴人不知道尸首会导致瘟疫的爆发,然而他们却是知道这么多的尸首若是放任不管,等到尸体腐败时那味道这城池也就不用待了。
因为住不惯汉人的房屋,虽然此刻匈奴占据了五木城,然而此时的冒顿单于依然住在自己的军帐中。
“大单于,有南地秦军的消息了。”此刻,一名匈奴千骑长来到了冒顿的面前禀报道。
“说。”
“根据我族探子刚刚飞鹰传书送来的情报,秦军大军已经将楚军团团包围,虽然两军暂时当没有决战,不过恐怕楚军撑不了多久了。”那千骑长禀报道。
正如大秦一直想要在匈奴安插探子一样,自从子婴在匈奴霍霍了一圈之后,匈奴人对大秦的探查也是一直没有断过。
在之前大秦一统之时,匈奴对大秦的渗透可以说是没有一丁点的成果,然而这几年来中原大乱,谁还顾得上一些形迹可疑的人,由此冒顿派出的探子在大秦各地着实送来了不少有用的消息。
前一阵子在冒顿得到了大秦将要与楚军决战的消息之后,便立即待不住了。
如今秦军不过是李牧和蒙恬两员将领率领着部分秦军在边境,就已经将匈奴大军牢牢地挡在了北方,若是等大秦解决了楚国,主力大军北上,那匈奴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染指阴山以南的丰腴之地了。
所以在得知秦楚决战在即之后,冒顿当即就近将东胡的俘虏和老弱集中起来,驱赶着南下开始了这一场血腥无比的战争。
到现在来看成果不错,己方伤亡虽然惨重,然而死的都是东胡人,而自己的匈奴主力却是没有多少损失。
而且秦国的五座城池和大片的土地却是实打实的已经归属了匈奴。
目光在一张画满了线条的羔羊皮上扫过,冒顿的眼光看到了下一个目标——沮阳城。
……
因为驱赶着大量的东胡人的原因,匈奴人在五日之后才赶到了沮阳城下。
一到沮阳城,冒顿顿时感到了眼前的沮阳城和之前的五座城池有些不同。
沮阳虽然无法和中原的坚城相比,然而身为上谷郡郡所所在的城池,在燕地已经算是坚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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