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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因为靠近治水的缘故,沮阳城还有其余北地小城所没有的护城河环绕。
然而此时的冒顿的疑惑却不是因为沮阳的外在条件,而是把目光死死的盯在了城头上飘扬的玄色帅旗之上。
一直把大秦作为最终假想敌的冒顿自然认得,既然这面旗帜在这里竖着,那就意味着秦军的统帅一定在这座城池中。
而如今秦军的统帅,就是那个曾经让整个草原十余年不敢南下牧马的屠夫——李牧。
匈奴扎好营地之后,冒顿在一队侍卫的护卫下来到了沮阳城下百多步远的距离。
在这一距离上,哪怕一些强弓能够射到,力道也早已衰竭,已经对他没有多大的威胁。
“匈奴大单于冒顿在此,李牧匹夫何在!”勒马止步之后,冒顿高声冲着城头上呼喊道,冒顿说的竟然是字正腔圆的秦语,显然在把大秦当做自己的对手之后,冒顿对大秦也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此时匈奴刚刚到达城下,李牧恰巧在这一段城墙巡视,听到冒顿的呼喊当即来到城头之上。
远远看去,那一堆匈奴骑兵当头的一位,头戴着膺顶金冠、身披一件狼皮大裘,脸阔端正,剑眉虎目,胯在一批没有一丝杂色的纯白战马上,李牧明白这应该就是匈奴的大单于冒顿。
“冒顿小儿何敢猖狂,吾劝你还是早些回返草原为上,免得误了自己的身身性命!”李牧毫不留情面的回道。
以李牧的资历,称呼冒顿为小儿虽然有些蔑视,然而确实有这个资本,当年李牧纵横草原之时,冒顿的父亲头曼单于都只是一个普通的匈奴将领。
“李老如今已经年近七旬,不知道上的去马,拉的弓否?”冒顿见李牧在这里,当下嘲讽道。
要知道李牧对匈奴人的威慑力确实有点强,如今这一代的匈奴人很多都是从小听着李牧的“凶残”传说被父辈吓大的。
所以冒顿如今做的便是拿李牧的年纪为由头,去除匈奴人对李牧的惧意,提振军心。
李牧再厉害如今也不过是一个糟老头子罢了,有什么可怕的!
然而李牧听完冒顿的挖苦,却是畅快的仰天一笑。
而后冲着身旁的秦军吩咐道:“取吾弓来。”
旋即,一把不论是长度还是材质都异于寻常弓箭的硬弓便被送到了李牧的面前。
李牧有些爱慕的摩挲了一下这一把陪伴他一生的长弓,默默的说道:“老伙计,这一次就看你了。”
说完,取箭弯弓,随着李牧的手臂一松,三支羽箭在匈奴人惊诧的目光中,迅捷的冲着冒顿射来。
哪怕是来到了冒顿他们所站立的位置,依然力道不减!
冒顿大惊失色下赶忙抽出长剑格挡住其中一只羽箭,然而李牧这一次所射出的可不止一支箭而是足足三支而且虽然同时射出因为三支箭所受的力道不同,三支箭更是仿若连珠箭一般接连不断的向着冒顿射来。
李牧的箭是何等之快,虽然冒顿身边的护卫们已经向着他的方向扑来,然而恐怕等他们的挡到冒顿的面前,这两支箭已经先一步到了。
危机之下,冒顿也顾不上面子,当下借着格挡第一支箭的礼道,双腿死命的夹住马腹,向着后方一仰,随后身子一歪贴到了马腹的侧面。
然而冒顿这一躲,这两支箭便生生的射进了战马的背上,战马吃痛之下,随着一声凄厉嘶鸣,冒顿的这匹宝马良驹当即发狂。
而此时冒顿也已经从战马的身上跳了下来。
“保护大单于!”直到此时,冒顿的侍卫们这才挡到了冒顿的身前,一名侍卫赶忙下马将战马让给冒顿。
遥遥一望,看着城头上的李牧又在取弓箭,这些侍卫们赶忙护卫者冒顿向着后方离去。
此时,看到这一幕的所有匈奴人都有一个疑问,这个年纪了还能拉的动这么硬的强弓,李牧年轻时得凶残成什么样!
看着匈奴单于退去,沮阳城头上的秦军顿时想起了一阵阵山呼海啸般的声浪。
“李将军威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