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教官。”穿着军队常服的黄溪不情不愿停下脚步,跟她打招呼。
常笙画又不是歼龙里那群血气方刚的小伙子,本来对他不感兴趣,但是转念一想,又想到他曾经在联谊会上,让一个叫做钱萝的女孩子去勾引宁韶明,试图让他出丑,中途被常笙画搅和了,可是后来钱萝又接到了宁家的雇佣,摆了宁韶明一道,给他扎了一针,扎回宁家去了。
这么说来,宁家是不是跟明红战队有什么关系,或者是宁家故意指示明红战队让宁韶明出丑呢?
想到这里,常笙画便对黄溪打了个响指,示意已经准备走开的他倒回来。
她笑得挺和蔼可亲的,黄溪看了,却有一种浑身发毛的感觉,也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什么来路,让他不由自主觉得忌惮。
“您……还有事么?”黄溪小心翼翼地问。
常笙画状似无意,“没什么,就是我记得明红战队不归这个师管吧,你来这里做什么?”
黄溪以为她是替歼龙打听消息的,当即就道:“是有些公事上的交接问题,是早就安排好的日程,我也是听安排过来的。”
他竭力想摆脱“故意来给歼龙找茬”的嫌疑,常笙画当然知道以他的能耐也掀不起什么风浪,看了看周围的摄像头,便笑眯眯地道:“我们借一步说话?”
她本来也长得不丑,有心笑起来的时候,黄溪看着就不由得一愣,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就跟着她去了旁边的监控盲角。
十分钟后,黄溪从那个角落里离开,走了好一会儿了,他才猛地想到——他是不是忘记去办事了?
不对啊,他刚才去做了什么才会导致忘记办正事,为什么都没有印象了?!
而在黄溪走后,常笙画从角落里走出来,表情有点微妙。
宁家家主居然想要一个儿媳妇?他有那么想抱孙子,至于要用这么下三流的手段联合外人来坑自己亲儿子吗?而且钱萝那种货色……啧啧,宁家家主也是饥不择食,也不怕拉低了他们宁家的平均基因。
常笙画想了想,又觉得也不是不可能,宁景侯不知出自什么原因,对宁韶明特别厌烦,可是他又只有这么一个儿子,除非他打算再生一个,不然的话想要个孙子,就只能从到现在还没结婚心思的宁韶明身上拿了。
虽然宁韶明是明面上的宁家大少,目前唯一的直系继承人,但是全京城都知道他是个“废柴大少”,宁家两代家主都对他不满,宁景侯才五十多岁,如果越过他直接培养孙子,那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常笙画其实怀疑过宁韶明的身世问题,就差拽根他的头发拿出去做DNA检验了,不过从宁景侯的举动看来,宁韶明肯定是他亲生的,他才会不择手段要宁韶明给他生个后代来传宗接代,那么问题就来了——
宁韶明到底做了什么,才会让宁景侯这么对待自己的亲儿子?
常笙画想起探究宁韶明的内心创伤时反复出现的宁母,觉得很有可能出在那个女人身上。
看了看时间,常笙画先把宁韶明的私人问题丢在一边去了,抱着资料进了师部的行政楼。
除了何丘良上将之外,那里还有一群大佬在等着她做汇报呢,接下来……可是一场硬仗啊!
常笙画这一场汇报足足做了一个下午又一个上午,等到真正结束汇报,从会议室里走出来,饶是常笙画自认心理素质好,都忍不住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
其它高层人物都已经离开了,只有何丘良上将还在外面等着她。
常笙画快步走过去,“何上将。”
何丘良的表情有点烦躁,“小常啊,那几个兵……真的不能留了?”
常笙画无奈地道:“您老这话说的,别说是那几个兵,就是歼龙能不能保得住,还是另一回事呢!”
何丘良一听,也知道是这个理儿,但就是心里总是有些不得劲。
常笙画看得出他的心思,摇了摇头,道:“我觉得您啊,现在还是好好想想之后怎么跟那几位商量吧,我看他们不像是会善罢甘休的样子。”
没错,常笙画的确是提交了保留歼龙大队番号的评估报告,只是指出了有一小部分队员需要留待考察——其实就是变相表示他们可能要调离歼龙大队或者退伍。
可惜的是,上头并不是人人都像是何丘良这样护着自己一手提拔的兵崽子,常笙画之所以汇报了这么久,就是因为一群人在挑刺,滚轱辘话地找这些报告里的错漏,试图掰扯出足够让歼龙大队集体滚蛋的理由。
对此,常笙画只能说歼龙大队还真是把仇恨拉得妥妥的,汇报会议上就没几个人是向着他们的。
不过这也正常,上司都不会看嚣张跋扈的下属太顺眼,军队里的士兵可能有一部分对歼龙大队颇为推崇,但是在高层,宁家对宁韶明的不满几乎是人尽皆知的,就算大家给宁家卖个面子,对宁韶明的态度也好不到哪里去。
告别了愁眉苦脸的何丘良,常笙画这才返回了歼龙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