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墨锦凰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若来麻烦。凌楷渊从锦墩上爬起来,直接跪到了裴西元面前,“皇上,臣这个女儿自小抱病,疏于管教,您万万不能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扭过头,对着墨锦凰厉声训斥:“皇上面前,岂容你一个小丫头胡言乱语,还不过来领罪。”
墨锦凰明白父亲的苦心,可此时,她不能退缩。
从容浅笑,与世无争般柔软的声音道:“皇上是一国之君,英明神武无人能及,又怎会因为女儿无心误听了一句话,便治女儿的罪呢?”
话音落下,她上前去搀扶凌楷渊,“父亲,您这是轻看皇上了。”
凌楷渊哪敢起身?
恨铁不成刚的瞪了她一眼。
墨锦凰一脸无辜。
就在墨锦凰说出“轻看”二字时,在一边干着急的十公公,脑门上又冒出一层冷汗。这丫头胆子实是在太大了,简直是在公然挑衅皇上的威严!
裴西元脸上表情明明暗暗。
她胆子是大,可也不是没脑子的人。刚才那番话说出来,他要再想治她偷听的罪,倒显得自己狭隘了。
冷冷一哼,道:“你有何建议,说来听听。”
语气中杀意不减。
仿佛墨锦凰说错一句话,他就会立刻将她拖出去处理掉。
“臣女遵命。”墨锦凰道。
父亲不肯起身,她也只好在父亲身旁跪了下来,清艳的脸上,毫无惧色。“臣女听闻皇上担心御驾亲征时,朝中有人图谋不轨。臣女觉得,解决此事并不难。皇上只要下旨,选中那些人家中最器重的后人,让他们随军出征,此事便可迎刃而解。”
闻言,裴西元先是一怔,接着大笑出声。
“说得好,朕只要带上他们的人一道出征,量他们就算有反叛之心,也会忌惮后人在朕手上,不敢轻举妄动!妙,真是个绝妙的主意!”
视线往凌楷渊身上一转,戏谑道:“凌爱卿,难不成在你心里,朕便是这般滥杀无辜之人?”
这番话,并非真的责怪凌楷渊,而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
墨锦凰垂眸不语。
皇上明明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却非要拉个人当垫背。
可怜父亲就只能背下这个锅了。
果然,父亲没有反驳。擦了一把汗,规规矩矩的磕头认罪,“臣误解皇上,理应受罚,求皇上降罪。”
“看在你生出这么一个聪慧女儿的份上,朕就不计较了。”裴西元道。
“臣叩谢皇上不罪之恩。”
“臣女谢皇上夸奖。”
拜过之后,墨锦凰扶着凌楷渊站了起来。正想开口告退,话到嘴边,却听裴西元道:“凌爱卿家的女儿如此聪慧,可有许配人家?”
“还没有。”凌楷渊道。
“芳龄几许?”
“年满十五了。”
“十五,已是及笄的年纪了,如何还未婚配?”十五还未许配人这,这倒让裴西元感到奇怪。
“小女自幼体弱多病,不敢拖累旁人。”
“原来是这样。”裴西元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望向墨锦凰的眼神,赞许之中,又带着几分惋惜,“爱卿之女今日献策有功,待征战归来,朕亲自为她做主,许一门亲事。”
“这——”凌楷渊想说什么,被兴头上的裴西元制止,“就这么定了,爱卿不得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