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写个回帖,到那一日,我也去。”
“是。”
萧楠叹了一声。
说实话,她也不想牵连这位叔母。可是,若要保全母亲,却又不得不将她推出去了。
***
“李御史孙儿的满月宴?”萧樗一手托腮,一手无意识的在又凉又滑的寒玉席上来回划拉。
“是。”暗卫面无表情地回了一个音节。
萧樗无趣嘚白了他一眼,不耐嘚挥了挥手:“行了,这没你事了,继续盯着成国公府去。”
“是。”暗卫又回了一个音节,瞬间消失在萧樗面前,去找自己的同伴去了。
“真是死闷死闷的!”萧樗吐了个嘈,扬声喊道,“连生,连生——”
“来了,来了。”连生推门而入,“世子,您有什么吩咐?”
萧樗道:“李御史的孙儿满月,王鸿生肯定是要去送礼的吧?”
“那是自然,”连生道,“王御史还要在李御史手底下讨生活呢,这种光明正大送礼的机会,傻子才会错过呢!”
“行。”萧樗坐直了身体,“你跟王鸿生说一声,到那一天,注意一下成国公,还有荣国公夫人。”
“是。”连生应诺,却并不离去。
萧樗眉心一跳:“你怎么还不走?”
连生露出了人畜无害的笑容,回头看了一眼书房的门口。
登时,一股不好的预感笼罩在萧樗的心头。他艰难地抬起头来,顺着连生的目光望去,便看见何岩笑得牙齿蹭亮,端着一个红旗托盘站在那里。
而托盘上放的,正是刚刚熬好,已经滤尽了药渣的一大碗乌漆麻黑的汤药。
萧樗浑身一颤,抬手扶额:苍天鸭!
——不就是昨天晚上踢了被子,有些着凉了吗?孤还没有责备你们守夜失职呢,你们竟敢联合起来逼孤喝药!
连生温声劝道:“世子,吴大夫说了,防病大于治病。”
萧樗扭过头去,不想理他。
何岩端着药碗走了进来,边走边道:“世子还是赶快喝了,赶紧进宫,说不定还能赶上劝燕王世子进药。”
这一句真可谓搔到了他的痒处了,正所谓:独苦苦不如众苦苦嘛!
“拿来吧!”萧樗接过药碗,闭着气一饮而尽。连生迅速拿了块儿蜜饯塞进他嘴里,让他含了一会儿,去了去口腔中的苦味儿。
然后,萧樗就乖乖吐了蜜饯,起身道:“替孤更衣,孤要进宫照顾妹妹。”
有人和他一样惨,是目前他唯一能够用来安慰自己的事了。
待他赶到玉泉宫的时候,不早也不晚,正是萧虞用过午膳不久,该喝药的时候。
萧樗眼睛一亮:“我来喂你。”
萧虞看了他一眼:“不必。”从宫娥手中接过玉碗,将药汁一饮而尽。
“不苦?”萧樗有些目瞪口呆。
萧虞莫名其妙:“汤药不都这个味儿吗?”
而后,她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意味深长嘚看着萧樗,秀眉微挑,意味不明地“哦~”了一声。
萧樗脸上一热,眼神有些飘忽嘚问:“你……你哦什么呢哦?”
“没什么,没什么。”萧虞冲他露出明晃晃的恶意,拉长了声音道,“只是突然发现了一件好玩的事情而已!”
萧樗心虚嘚斥道:“整日里不务正业,就知道玩儿!”
萧虞也不反驳,只是冲着他盈盈而笑。
萧樗被她笑得怪不好意思的,耳际薄红一片,讪讪地转移了话题:“今天找你是有正事要说。”
萧虞闻言,配合地正了神色:“堂兄请讲。”
萧樗看了她一眼,犹豫了片刻,还是觉得她有权知道:“你遇刺之事,包括南山之事,都和成国公府脱不了干系。”
萧虞眼中的笑意逐渐消失:“是阿楠?”
若说她心里对萧楠没有半点儿怀疑,那是假的。可是,怀疑和怀疑被证实,完全是两回事。
“不是。”萧樗叹道,“她只是包庇了自己的母亲而已。”
“她倒是个孝女!”萧虞冷笑。
萧樗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把萧楠的打算也告诉了她。末了,又道:“只是不知,她找你的时候,究竟会怎么说?”
“找我?”萧虞轻轻笑了一声,“那就要看看究竟是她快,还是阿琛堂姐更快了。”
看在望日的情分上,萧虞愿意给她一个机会。但若是她自己本事不够,被宁王世子先找到了证据,那可就怪不得萧虞不讲情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