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的那句话,脸色稍变,口中却道,“没什么事是圆满的,久安也习惯了。”
太子并未放过沈久安脸上微妙的变化,他笑了笑,却什么也没说。
沈久安坐定之后,才问,“久安能有什么是可以为太子做的么?”
“暂且什么都不必。”太子客气道,“毕竟,现在永宁侯府并未投奔景王,就是孤最大的胜利。”
沈久安默然不语。
永宁侯府的身份,不管是对太子还是对景王,都既是助力,又是阻力。
景王费劲了心机的想要扳倒他们,不正是为了预防他们站到太子这一面么。只可惜,景王机关算尽,却不想,真的把沈府推到了太子一边。
沈久安喃喃道,“太子天命所归,这也是天意。”
太子唇边弧度加深,微微一笑,“沈久安,你能明白这一点,自然最好。”
“景王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太子临出门之前,又提醒,“这几日,你让世子妃还暂且装病,不要外出,宫中的事情,孤来办。”
沈久安忽然便感觉到了一点和太子合作的好处。
太子信步迈出了门,昨日还是雨雪交加,今日便放了晴。
初春之际,万物尚未萌发,大地光秃秃的一片。
他随意的走到陈季薇的花房前,隔着窗栅,瞟见里面姹紫嫣红,好不热闹。
太子不禁失笑,“孤还道世子妃说开花铺是开玩笑,不曾想却是真的。”
临走的时候,太子的手里,便多了一盆绿牡丹。
陈季薇还在床上躺着装病,听到知书告诉自己,太子把那盆绿牡丹端走了,险些气得跳了起来,“那可是我费劲功夫才调养出来的,正是翠莹莹的纯正绿色,我自己还没见着呢!”
她张牙舞爪的从床上跳了起来,怒道,“沈久安呢,他人在哪儿,连盆花都看不住!”
说着,踢上鞋子就准备往外冲,却不想,刚好和一个人撞个正着。
沈久安坐在轮椅上,身高不及陈季薇,却堪堪抱住了她的腰,“季薇,跑这么快做什么?”
“追太子啊。”陈季薇着急,“都是你,连盆花都看不住。”
搂着陈季薇坐在怀里,沈久安从袖口抽出一张纸,在陈季薇眼前晃了晃,“娘子别急,太子可是出了银子的。”
“为夫又怎么会让娘子吃亏。”沈久安把银票塞给她,含笑道,“看看,够本么?”
陈季薇打开银票一看,顿时乐的合不拢嘴,两千两的银票,“太子好大方!”
说着,用力拍了拍沈久安的肩膀,“你这个买卖做的不错,以后再接再厉。”
沈久安却刚好伸手握住了陈季薇,轻挠她的掌心,轻声道,“娘子你说,为夫还要怎么再接再厉?”
听着沈久安暧昧的声音,陈季薇这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他的怀里。
脸色顿时烧起来一般,陈季薇跳了起来,怒道,“沈久安,我早就跟你说,不许动手动脚。”
生气的陈季薇,红晕漫上双颊,晶亮的眼睛熠熠生辉,看的人心里一动。
沈久安下意识的伸手,想拉住她,却被陈季薇狡猾的逃走了。
感受着掌心依稀的触感,沈久安放在鼻端轻嗅一下,低笑着说了一声,“早晚抓住你。”
陈季薇却早已逃了。
拜她这次装病所致,又有太子的刻意宣扬,不出一日的功夫,京城上下全都知道了。
尚书府的陈大小姐因为嫉妒胞妹嫁的好,所以恶意诬陷了自己的亲妹妹,又在皇后面前嚼了舌根,引得皇后借题发挥,险些害了世子妃。
陈季薇初次听见知画的复述,险些喷了饭,“谁编的啊,这么有才华。”
她忍不住笑,“什么我是圣女转世,神仙保佑,能令古树复活,桃树开花。说的这么夸张,难道不怕是相国寺的言觉大师把我当妖怪收了么?”
知书正在帮陈季薇收拾衣物,听了这话,颇有些不赞同,“姑娘,这是夸你呢。”
陈季薇连忙表示自己知道,也不知为何,自从这次回来之后,知书就格外小心谨慎,连话也少了许多。难得听到她唠叨自己,陈季薇连忙配合。
知书知道陈季薇是故意的,嘴唇翘了翘,却又很快板起脸,“姑娘,以后不管做什么事,都可得小心了。”
陈季薇赶忙点头,又问道,“世子呢,今天早上怎么没有看到他?”
知乐擦桌子的手一顿,知画也不吭声了。
陈季薇再问了一遍,这才听到知书低声道,“世子妃,本想等你用完早膳再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