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久了,这件事上却没有新的收获,廉如意也不禁怀疑起来,是不是她和小陶都太过敏感了?
“还记得这个盒子么?”廉如意命云溪拿出那方精致非常的沉香木装着香膏的盒子。
马姨娘见那盒子,眼前也是一亮,点点头,“记得记得,怎么会不记得呢?这是夫人记在留给二小姐的嫁妆单子上的,找了许久都没找到,最后点了好几遍库房,才从一个包的严严实实的箱笼里找出来的。”
云溪拿出那盒子,廉如意就一直观察着马姨娘的神色,马姨娘态度自然,眼神中也只有惊艳,不见一丝慌张躲闪。这香膏有毒,她确实不知呢,还是太擅长伪装?
廉如意还没说话,马姨娘就回忆起来,“夫人以前最是喜欢这香膏,总是让孙嬷嬷做了,她再亲自把香膏盛入盒子里放着。自从得了这盒子以来,更是每日都用这香膏,不曾换过别的。说来,这香膏的味道也真是好闻,恬淡却绵长,幽香却不腻味……”
廉如意却打断了马姨娘,“你说这香膏是孙嬷嬷做的?哪位孙嬷嬷,我怎么不知道?”
马姨娘愣了愣,然后努力的回忆起来,“孙嬷嬷是后来买进将军府的人,夫人走的那年,就不知孙嬷嬷去了哪里了。她并不是伺候在夫人身边的,是绣房的嬷嬷,但特别会制香,夫人以前曾要调她到身边伺候,可孙嬷嬷说喜欢呆在绣房,夫人便没有勉强她,只在制香时会叫她过来。”
廉如意闻言,心中大恸,这个制香的孙嬷嬷,定是知道这香是有毒的,所以才会在母亲离世后,就离开将军府。
她强忍住落泪的冲动,尽量使自己脸色如常,“那姨娘可知道这香膏的方子何在?”
马姨娘却是摇了摇头,“当年夫人也问过,可孙嬷嬷说,这是她家祖上传下来的,还想着日后若有机会,重开一家香坊,拾起祖业呢。夫人便不好再想她要方子了。二小姐若是十分喜欢这香膏,这孙嬷嬷是不好找了,不若去香坊中,让人防出这香味来吧?”
廉如意点点头,“不急,这盒还有不少,若是能找到当年制香的孙嬷嬷,自然是最好的。姨娘可还记得那孙嬷嬷的家室样貌?”
马姨娘只当廉如意是想找孙嬷嬷制香,到并未多想,闻言认真回忆起来,“孙嬷嬷被买进府的那年,似乎还带了个小孙子,说是南边闹灾,逃荒到京城的,夫人好心,便让家仆买了她们进府。”
廉如意内心悲痛,母亲好心,却不料根本是引狼入室,旁人是设计好了,要夺她性命。
只是慕容御也说了,这香膏虽有毒,却是慢性毒药,究竟是谁,会从那么早就开始算计,并且那么有耐心的从孙嬷嬷被母亲买进府,到让母亲发现孙嬷嬷的香膏,再一步步等着母亲喜欢上这香膏,并每日都开始用这香膏,直到毒发?
廉如意想到背后那人既然有如此耐心,所图一定不小,便让马姨娘描述着,她来作画,画出孙嬷嬷的相貌。
马姨娘只当她是执着于那香膏,便没有推辞。
只是时隔三年,马姨娘也并非时常于那孙嬷嬷见面,如今再回忆,也不十分清晰了。
只能大致勾画出孙嬷嬷的样子来。
廉如意带着一张画像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