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复杂。
我下意识地对他笑了笑,然后摇摇晃晃地再次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酒瓶。
这时,有个女生不忍心地说道:“何少,算了吧,再喝下去真出人命了。”
“是啊,何少,人家一姑娘在这里打工也挺不容易的。”
何朗大声喝道:“闭嘴。”
包厢里再次变得鸦雀无声,我握着酒瓶,仰起头,打算一饮而尽,酒瓶却突然被人夺走了。
我眨了眨眼,看看空荡荡的手心,迟钝地抬起头,却见何朗正恶狠狠地望着我,重重地将夺过去的酒瓶往地上一砸。
玻璃破碎的清脆声响起,迸起的碎渣迎面而来,我下意识地用手臂挡着脸,口齿不清地说道:“这一瓶也算我喝的。”
何朗低声咒骂了一句,突然伸出手用力地推了我一下。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手心摁到玻璃渣子上,钻心的疼。我皱着眉,瞪着何朗,哼哼唧唧地骂道:“有毛病!”
何朗又瞪了我一眼,好像十分生气的样子,猛地推开人群,离开了包厢。
我挣扎着站起来,身体左右摇晃着往包厢外面走,却突然被人绊了一脚,狠狠地跌了个狗吃屎。眼前一阵阵发黑,我想要站起来,手脚却不听使唤,无论怎么努力都站不直身体。
我的丑态仿佛取悦了别人,满堂的轰笑声。我索性坐在地上,捂着耳朵,将脑袋用力地埋进膝盖里。
隐约中,我好像听见何朗和别人的争执声,紧接着我就被人打横抱了起来,呼呼的风声以及沉稳的心跳声在耳边响起。
我迷迷糊糊地喊了声,“沈钧。”
对方沉默了片刻,接着轻轻地嗯了一声。我放下心来,将脑袋埋进他的胸膛,任由自己陷进一片黑暗之中。
再醒来时,入目皆是白色,鼻尖充斥着难闻的消毒水味。
我的记忆停留在何朗将我一把推开的时候,完全记不起来自己怎么到的医院。我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穿着宽大的病号服,挂着吊瓶,受伤的那只手被白色的纱布包了起来。
我拨掉手上的针,刚起身,就看见沈钧一脸冷峻地走了进来。
见我下床,他拧着眉头,喝斥道:“你就不能安份一会,正打着针,你起来干什么?”
“上厕所。”我边说边弯着腰到处找鞋子。
沈钧的眉头拧得更紧了,从门边的柜子里拿出一双拖鞋,然后弯腰给我穿上。
我吓得将脚一缩,惊恐地看着他,道:“你干什么?”
沈钧横了我一眼,拽着我的脚将鞋子套进去,然后扶着我的胳膊往厕所走。
我怀疑沈钧被鬼上了身,战战兢兢地说道:“这位大哥,我和你近日无怨,往日无仇,你想要报仇,千万不要找我了。”
沈钧冷喝道:“林宝璐,你在说什么鬼话?”
我大吃一惊地说道:“啊,原来是本人啊,我以为你被鬼上身了。突然对我这么好。”
沈钧将我塞进卫生间,冷着脸说道:“你应该喝死自己,省得耽误我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