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若是被洋人相中了,三万都不止!
“田先生,您看着冰花裂有些小瑕疵啊!”石井清川用粗壮的手指指着其中一条略显开裂之处疑惑道:“我所见过的哥窑宝贝可没这么夸张的裂纹,白老板,你确信这是纯正的哥窑而不是用赝品糊弄我们?”
白牡丹的脸色立即浮起一层阴影:“二位,你们不买也就罢了,怎能说这玩意是赝品?我锦绣楼的金子招牌可不是浪得虚名,谁敢骗老娘我立马就掐死他!”
石井清川一缩脖子:“我可没说这玩意是赝品,买与不买田老板说的算!”
高桥次郎沉稳地起身,看一眼手中的四方双耳瓶,老脸露出一种神秘莫测之色,叹道:“这东西我还是第一次见过,方才老金说裂纹有瑕疵,鄙人也看到了这点——想必是在地下埋得时间太久的缘故,出土便收到了热胀冷缩,才弄得……”
话还没有说完,只见高桥次郎的手一抖,四方瓶应声而落掉到地上摔得粉碎!
白牡丹惊得“啊”的一声,俏脸煞白:“田老板,你……”
石井清川坐在椅子里一动没动,满脸横肉立即露出一抹不屑之色。而高桥次郎深邃而阴鸷的看一眼白牡丹,冷哼一声:“不好意思白老板,这世界上以假乱真的玩意太多,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您被打眼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白牡丹气得目瞪口呆,一跺脚:“田老板,你什么意思?这东西可是我锦绣楼的镇楼之宝,你不买也就罢了为何打碎它?”
高桥次郎无所谓地笑了笑,踢开瓷片残渣,拾起哥窑瓶子的底足拿在手里:“说这玩意是赝品还真委屈了白老板,不过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只有这一小块瓶底是纯正的哥窑!”
“也就是说这瓶子是接口的活,白老板这回明白了吧?”石井清川傲然笑道:“田老板可是远近闻名的古董鉴赏专家,见过的哥窑宝贝估计整个陵城也难有望其项背者,这件东西就是赝品。”
“珍品假不了,赝品真不了。”高桥次郎把哥窑瓶底轻轻地放在酒桌之上,用放大镜仔细观看:“这东西我要了,一百大洋!”
白牡丹气得上前一步便抓起瓶底,用力摔在地上,珍品哥窑残片立即碎裂:“既然是赝品还留之何用,老娘不缺那一百块大洋!”白牡丹转身又拿起托盘里面的两支瓷盘:“田老板可否告知这两个是否是珍品?”
石井清川的老脸出现一抹诡异之色:“白老板的性格实在刚烈,哥窑瓶子的作假功夫的确精湛,可以做个摆设装饰也好啊!”
啪!啪!两声清脆的炸响,吓得石井清川一缩脖子,白牡丹竟然把两个雪白的瓷盘摔得粉碎,然后拍拍手,涨红的粉脸怒气冲冲:“世界上又少了两支祸害人的赝品,还他娘的告诉我是辽白呢,老娘被骗苦了!”
高桥次郎的脸色微变,无奈道:“这两件儿的确是珍品辽白啊,你怎么给摔破了?可惜可惜!”
这娘们估计是给气疯了,好坏不分真假也不分,连辽白都给摔了!石井清川也十分惋惜地叹息:“田老板,你既然知道是珍品辽白为何不指出来?这下白老板可赔大发了!”
“辽白瓷器在东北处处皆是,其文物价值与哥窑不能相提并论——况且我收藏两个盘子也毫无用处啊!”高桥次郎阴沉地看着满地碎瓷片,心里却得意地笑开了花:看来锦绣楼的白牡丹也不过如此,脾性刚烈空有财力而已,如果有可能的话是一个很好的筹码也未可知。
白牡丹冷笑道:“老娘从未被骗过,今儿可真是开了眼,多谢二位指教了!”说罢便转身而去。
伙计早吓得有点麻木了,拎着托盘跟出来:“老板您息怒啊,莫要上了他们的全套,那两个盘子是二龙山宋大当家给您的,能是假的?这下赔了夫人又折兵,两件儿真的也搭里了!”
“别放你娘的罗圈屁,老娘烦着呢!”白牡丹气哼哼地下楼:“把上次从吴老道那弄来的东西都给我搬腾出来,明天我要上山!”
伙计不敢再劝阻,这娘们发起火来敢把锦绣楼给拆了,便应了一声去按白牡丹的意思去办。
高桥次郎缓缓起身长出一口气:“陵城的水很深啊,看来咱们得小心点!”
“浑水可摸鱼,我想咱们应该把陵城搅乱才能找到那批货。”
“你说的有道理,但在搅乱之前你不想见识见识那些宝贝?”高桥次郎阴笑道:“锦绣楼的娘们说摔了宝贝古董就摔,足见她的藏品定然颇丰,陵城的宝贝估计是触手可得啊!”
“哈哈……我喜欢闷头发大财,也喜欢楼子里的娘们!”石井清川贱笑着喝一口烧酒,却被酒里面的碎瓷片割伤了舌头,吐出一口血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