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翻了一下眼皮:“七日内他不会回来,但是要保守秘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现在您知道了千万别透露出去!”
宋远航的意思十分明了,连老夫子都不能告诉!所以蓝可儿玩了一出小把戏,被老夫子戳穿。
老夫子苦笑不语。大少爷为何要七日之后才回来?难道有什么稳妥的安排不成?老夫子对此很是犹豫,因为去游说暂编团的时候也不过是个把小时而已。
不过他对宋远航的办事能力极为信任,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办理,才决定在这个关键的时候不回山寨的。
“可儿小姐,您先回去休息休息,大当家的或许片刻就会回来。”老夫子望着日落余晖黯然说道。其实大少爷不放心的并非是老朽,而是二当家的和他那些鱼鳖虾蟹的手下,至于为何要避谈自己,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或许蓝小姐还有话没有说。
既然不说,就无须再问。
老夫子淡然地走出聚义厅,翡翠烟袋别在腰间,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个黑色的奇形怪状的东西,抚摸良久才叹息一声:十年了,故人安在?
那是七星锁!
世间事是十分玄妙的,没有无缘无故的因果,也没有无缘无故的传奇。老夫子手中的“七星锁”自然与蓝可儿和李伦偶得的一模一样,但纵使是亲如兄长的宋载仁也未必见过。
向晚,微风徐徐。苏小曼一天没有出锦绣楼,一切事物均有钱斌操控。早上黄简人来报道,才得知钱斌出城去了暂编团,而苏小姐闭门不见客,只好满腹狐疑地悻悻而归。
远山连绵,披上了一层红晕,给人以一种梦幻般的感觉。
“苏小姐,冯团长的意思是他与二龙山的交集并不多,与黄简人联合剿匪的事情都是一个叫耿精忠的营付干的,他本意并非是剿灭二龙山土匪,一年间倒也相安无事。”钱斌沉思道:“自从黑松坡案子突发后,黄简人勾结耿精忠两次剿匪,均已失败而告终。”
“我早就猜到会是这样!”苏小曼凝神叹了口气:“冯团长的处事原则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怎么会主动联合黄简人剿匪?除非是有利可图。”
“但在国宝文物失落这件事上,他们是各怀鬼胎,谁都不言不语,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
“老钱,昨天我就跟你探讨过这个问题,日本突击队无缘无故被消灭,驻华北方面军特务机关一定会派人调查,甚至派出大规模的特务潜入陵城,他们的目标很明确——从这些事来看,日本人还没有成功!”
钱斌心思沉沉地点点头:“可以消灭一支日本正规军的队伍战斗力十分强悍,无论是暂编团还是陵城警察包括日本人都无法轻易击败!”
“这就是我们的机会。”苏小曼沉吟片刻:“老钱,我打算会一会二龙山义匪,怎么样?”
钱斌脸色阴沉不定,仔细思考半天也拿不定主意。
“国诚这两天也没有闲着,他汇报说二龙山的队伍并非是那些打家劫舍的土匪可比,山规颇多,很少伤人——而且不久之前还大张旗鼓地来城里参加十年一度的赛宝大会,只不过是被黄简人给逼走了。”
“道听途说不可信!”
苏小曼摇摇头,要想找到遗失的国宝文物势必要跟二龙山马匪打交道,而现在各种信息极为繁杂,真假难辨。有的老百姓说二龙山马匪是义匪,从不打劫老百姓的财物;有的商家说他们就是一群凶神恶煞,夜闯陵城抓女人,倒卖赝品牟取暴利,甚至火烧鼓楼大街抢粮食和假法币!
林林总总不一而足,善恶难辨。
钱斌的脸色变了变,担心道:“苏小姐,这么做恐怕太危险了吧?毕竟他们是土匪啊!”
“所以我才找你商量商量,也许这是一条兵不血刃完成任务的唯一路径,毕竟现在第五战区战云密布,一旦开战以后形势会更加复杂,胜负难料,我们的时间并不多了。”
钱斌兀自点点头,不得不说苏小曼的想法是正确的。一旦开战的话,第五战区将会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乱,战火会立即烧到徐州,而陵城则是首先被波及到。况且从现实情况来看,日本人早已先下手为强了!
“我去联系黄简人和孙县长,让他们打一个提前量,先和二龙山沟通一番探探底。”
苏小曼摇摇头:“切不可与黄简人商量此事,他与二龙山乃是宿敌,不能成事只能坏事!”
“那只有冯团长方面可以活动了,但他手下的那个营付也参与了联合围剿行动,与二龙山是宿敌。”钱斌有些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处理。
苏小曼低头思索片刻,与钱斌耳语一番,笑道:“记住了,一定要以第五战区徐州站的名义处理此事,万万不可倨傲行事。”
钱斌伸出大拇指:“虎父无犬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