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久朝把铜罗盘揣在怀中,拍了拍胸口。现在他养成了一种习惯:罗盘必须放在心口才安稳些。张久朝不知道九锁兽道里有什么猛兽,以前钻山的时候遇见过独狼和狸猫——其实最要命的“野兽”是人!
“九锁兽道的阴气很重!”张久朝面无表情地扫一眼蛮牛:“最多的是游魂,你敢碰?”
蛮牛吓的一哆嗦:“啥是游魂?你他娘的唬人也不看看老子是谁!”
几个护院都是练武的出身,对张久朝的话没半点感觉,这家伙在耸人听闻吧?二龙山虽然山高林密野兽众多,但也不至于有食人的野兽,不过张久朝的无厘头的两句话让所有人都紧张起来。
“龙山王陵,陪葬无数,几千年来那些冤魂不甘寂寞,夜里变会出来悠荡——最近更多!”张久朝脸色微变,洞外似乎传来几声夜猫子的凄厉叫声,又是死人的节奏!
蛮牛苦着脸:“吓唬人也得像一点吧?老子吃得好睡的香看不到一个游魂,你能看到?”
“能!”
“放屁!”
“你回头看……”
蛮牛猛然回头,后面的洞壁上竟然出现一个影子,稍纵即逝。几乎所有人都惊得目瞪口呆:真他娘的邪性!还没等蛮牛询问,张久朝从地上弹起来,手中已经多了一个青铜龙纹盘,平放在手里,只见罗盘指针不停地抖动着,最终定住。
“玄冥乾位,游魂于北,阴阳相克,必有血光!”
“啥意思……”蛮牛哪里能听明白张久朝的胡言乱语?起身茫然地抱着枪,空气中传来一种烤芋头的香味。
张久朝阴沉地望着九瀑沟方向:“山寨要出大事。”
燕子谷草庵静堂内,白牡丹虔诚地洗手敬香已必才呼出一口浊气来,轻轻地坐在软垫上,不断地捻着手串,脸色变得苍白:“吴先生,你还没有开解洛书牌?”
蓬头垢面的吴印子摇摇头,望着供奉在神龛之上的日月乾坤双壁和山河定星针发呆。吴印子曾经以为自己能够揭示洛书玄机,却没想到会如此难解,几日来他穷尽心思想要读懂洛书牌,没有任何进展。
前日忽然开悟以为能在九宫八阵里开解,到了八卦林阵眼之后才发现已经不可能。阵眼被破,八卦阵消失,那里是一片烂池塘。
此为天意使然,一介凡俗的吴印子如何能窥透天机?
“白老板,你如此做法岂不让大当家的伤情?”吴印子幽幽地叹息道:“今天不是黄道吉日,阴雨必至实乃上苍定数,你与大当家的八字不合在先,何必自寻烦恼?”
“我从来不相信八字!”
“人不合也要天时地利,现在无一合者岂不会出大事?”
“所以我才让翠柳替代我!”白牡丹的眉头紧锁,目光中露出一抹气色:“我最恨的是被欺骗,枉我坦坦荡荡以诚相待……”
“你怎么笃定大当家的骗你?盗走两件宝贝的是蓝小姐,是大少爷的妙计,否则那两件儿东西就落入了日本人的手里!”吴印子苦涩道:“如果没有偷梁换柱之举,你岂不是真的冤枉得要死?”
禅香缭绕,虫鸣微微。
白牡丹眉头微蹙怒道:“你怎么知道是这件事?远航偷梁换柱是救我,怎么会怪罪大当家的?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是与二龙山的渊源啊!”
吴印子睁开老眼:“我错了?”
“大错特错!你以为我如此小肚鸡肠不分是非?请问你十年前有无锦绣楼?十年前我在何处?十年前二龙山发生了什么?现在正在发生什么?”白牡丹起身气到:“十年前我从徐州城到的陵城,十年前二龙山被军阀讨.伐,十年前老掌柜的上山护宝,结果呢?”
十年前的往事谁还会记得?经历那场生死之战的究竟有几个明白其中的原因!事实是,十年前二龙山经历了一场夺宝与护宝的大战,一个团的军阀部队被老掌柜的引入八卦林困住,蓝笑天的夫人惨死在九锁兽道,宋载仁的众多兄弟死伤惨重,山寨几乎灭绝。
老夫子就是那个时候上的二龙山,吴印子也是从那时候成了老道,老掌柜的大隐于世不知所踪,锦绣楼一夜之间崛起——十年前白牡丹十七岁!
“你认为是大当家的逼走了老掌柜的?那就大错特错了。”吴印子凝重道:“七大姓氏流传到清末民初早已不复存在,莫要说是隐藏在陵城这种话,鬼都不信。宋大当家的遍寻一辈子都没有笼络齐护宝人,老掌柜的是他请来的唯一一个,从那时候起才定下伺钟之责。”
老掌柜的伺钟,势必隐姓埋名。从此二龙山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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