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楂是酸的,又消食,哪里会吃不下饭去,一看你就没有吃过冰糖葫芦。”
下意识地嘟囔着出声,连盛夏自己都不知道她和言涵之间的对话为什么会发展成现在这副样子,就更别提一旁已经彻底石化了的两个人……
……
眨眼之间,春节已至。
京城里处处张灯结彩,鞭炮声声,若是走在街头巷里,人们全都穿着簇新的衣裳,一脸喜气洋洋的相互恭贺新春。
盛远庭虽然驻守边疆多年,但京城里的大宴小聚,也总少不了他的邀请函,而生性不喜欢这些陌生且热闹场合的盛夏,除了偶尔随着父亲出席一些躲不开的宴会之外,便是独自一人待在府中读书练剑,倒也过得清静舒服,除了,穆峄城凑过来的时候。
“咦?是谁来的信?宋相宜吗?”
手中的苹果被咬得一声脆响,穆峄城兴致勃勃地盯着盛夏拿在手中的信。
“她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你好容易回来京城一次,她总得赶回来见见你吧?”
“再早也要年后了,今年她们全家出城去探亲,哪有半途为了我一个人折返的道理?”
将信纸好好的折起来,盛夏出声说道。
宋相宜是她在这京城里为数不多的闺中好友,当年两个小丫头还梳着朝天的发髻时,盛家和宋家就让她们常常在一起玩耍,后来盛夏跟着父亲随军边疆,两个人这么些年,倒是没有断了联系。
“你今天打扮的这么精心细致,莫不是又有哪家的姑娘要去看?”
上下打量了穆峄城一番,盛夏出声问道,穆峄城虽然性子不着调,但若是收拾好了往那里安安静静的一站,确然是个风流倜傥的翩翩少年郎。
“专门打扮给你看的不行吗?在你眼里,我难道就是那种整日里只喜欢往姑娘堆里钻的人吗?”
继续啃着苹果,穆峄城略带抗//议的出声说道。
“不然你以为呢?”
站起身来去找放信笺的匣子,盛夏对穆峄城从来是口下绝不留情。
“……”
无言以对,穆峄城悻悻地跟在盛夏的身后,目光却在不经意间被架子上摆着的两个精致锦盒所吸引。
“他们两个今年也给你送礼物了?瞧着果然是要比其他人送的东西更精致新巧不少。”
打开锦盒去看里面的物件,一个是只玉雕的白兔,两只眼睛用红宝石镶嵌着,栩栩如生,一个是件蓝宝石的护额,晶莹剔透,一看便是上乘的好物。
“他们?也?”
回过头来看着穆峄城,盛夏挑出了他话语里的关键词。
“就是言毓和那个人啊,这盒子上明晃晃的印着润王府和安王府的印信,你不会没看到吧?”
琢磨之意一闪而过,穆峄城还是用“那个人”取代了言涵的名字。
“他们也给你送东西了?”
“嗯,言毓送的是一匹绝影良驹,他就配套的送了一副好马鞍。”
点点头,穆峄城对收到的这两样礼物还是十分满意的。
“言毓?”盛夏挑眉,“你同润王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亲密,都可以直呼其名了?”
“志同道合者,相见恨晚嘛。”
“志同道合?我看是臭味相投才对。”
白了穆峄城一眼,盛夏想了想言毓的那副散漫样子,确然是同穆峄城的不着调十分的契合。
“你别管我们是志同道合还是臭味相投,起码我们的关系是正常的,倒是你和那个人,现在究竟是一种什么关系?阿夏,我怎么越来越看不懂了?”
吃光了手里的苹果,穆峄城脸上的神色也认真了几分。
盛夏收拾匣子的手微微顿了顿,语气淡淡的道:“我跟他哪里有什么关系?不过就是凑巧一起办了个案子罢了,他还是他的当朝的安王爷,我还是我的盛将军的独女,宴会场面上见了,也就是这样打招呼的关系。”
“可是你们那天在醉仙楼里,不是很……融洽么?”
犹豫了片刻,穆峄城用了个能想到的最平和的词语,而他心里想说的,是那天他们两个人的一举一动,落在他这个旁人的眼里,全然是一副恩爱眷侣在打情骂俏的样子。
“我们本来也不是敌人,何苦好歹也刚刚一起破了桩案子。”
“可是……”
“峄城,他同唐婉凝的婚约就在几个月之后了,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出言打断了穆峄城的话,盛夏的唇边不由溢出几丝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