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来是这个道理!我还以为在宫中做事,为了能得到主子们的赏识,要尽可能的表现自己呢!看来,在宫中生活真是步步惊心,如履薄冰啊!”
恍然大悟,穆峄城想想自己在军营里潇洒自在又直来直往的轻松生活,不由得感叹出声。
“那我们就从’不留痕迹’下手吧。”
点点头,盛夏想到的反而是另外一个问题。
“从不留痕迹下手?”穆峄城再次有些摸不着头脑。
“既然’黑老大’是宫中的老人,那做事就一定逃不开这样的习惯,更何况,他知道来找他的人是言涵,自然也就会相信他能够想到这一点。”
缓慢着脚步在屋子里来回观察着,盛夏一面走一面继续道:
“我们现在要找的,就是这屋子里过于干净整洁之处,虽然这屋子被那般匪徒砸的粉碎而狼藉,但总有一些地方,是他们不屑于伸手去找的,或者说,他们异常自信而觉得根本不可能有问题的地方。
而在这些他们空着没找过的地方,又尤为’干净整齐’仿佛从来没有谁动过的地方,就是我们要找的线索。”
说话的语气顿了顿,盛夏抬手指着面前的一捧歪倒在桌面的花,“比如,这捧花。”
“花?这花怎么了?花瓶不是被人打碎了吗?”
穆峄城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来。
“花瓶是被打碎了,可花却没有太多的损伤,然而你仔细看过去的话,这花的根茎是刚刚才仔细修剪过不久的,连切口处的断齿都还没有干裂。
你觉得,方才’黑老大’的那个小徒弟会有心思做这样的事情吗?”
将花的根部翻转了过来,盛夏的目光一向比常人要敏锐许多。
“那你的意思是,这花是’黑老大’刻意修剪过的?可是,这花里又能藏得下什么消息?”
仔细地看着那花,穆峄城还是有些不太明白。
可站在他们不远处的言涵,却早就已经明白了盛夏的意思。
“你的那捧花正好在西窗的位置,’黑老大’被杀害的时候正是傍晚,夕阳西下,西窗残照,却又反常的摆了一瓶花在那里……”
说话的语气顿了顿,言涵看着盛夏道:
“他并不是在这屋子里留下了什么东西给我们,而是在指引我们去哪里找那样的东西。”
“嗯,’黑老大’留下的只是讯息,并不是真正的东西。”
点了点头,盛夏放下了手里的捧花。
“可是你们不觉得奇怪吗?夕阳西下,西窗残照,这些都是显示迟暮之年、老旧枯萎的事物,却又偏偏放了一把生机勃勃的花在这里。
‘黑老大’要是想表达什么线索,岂不是自相矛盾了?”
似是终于听懂了言涵和盛夏的意思,穆峄城却又陷入到新的纠结和不解之中。
“也许他留下的线索是分步骤的呢?”盛夏沉吟着出声。
“分步骤?”穆峄城讶异出声。
“对,西窗,给我们指明的是方向,也就是西方;夕阳西下,就如你所说的,给我们指示的是象征的意义,是迟暮,是枯萎,也是他的职业——盗墓。”
点点头,盛夏继续道:“而前些日子,崔老板不是曾经提到过’黑老大’近来又找到一个收获颇丰的新洞么?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个新洞,应该就在昆城以西的郊外。”
“你的意思是说,’黑老大’已经提前将我们要找的东西藏在了他新找到的墓穴里?”
讶然出声,穆峄城只肖稍稍细想,便立刻明白了盛夏的意思。
既然“黑老大”一早就叮嘱过他的徒弟要对言涵言听计从,满足他的一切需求,那就证明,他这些年来藏匿在昆城,并非只是单纯的为了保命,而是一直都在等着言涵前来寻他。
此番听到了言涵的消息,他自然是要将藏了已久的东西拿出来给他,岂料又听到了有人要追杀自己的消息。
于是为了保证那东西的万无一失,“黑老大”便事先将它藏在了谁也不会想到的地方,这样哪怕是他被人抓住,被人翻毁了全部的住处,也不会让那东西流落歹人之手。
至于言涵……
想来,“黑老大”对他是抱着极大的信心的吧。
“不过,那捧花呢?又在指示着什么?”
想明白了第一层却想不通第二层,此时此刻看到言涵冲着盛夏点头,他才终于明白,破案这种事情,当真不是每个人都能有天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