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连摇头,盛夏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父亲那同样斑白的两鬓,同样沧桑的容颜。
可她知道,自己父亲与萧怀瑜不同的是,父亲的双眸依旧坚定如铁,而萧怀瑜,早已被京城的富贵荣华迷离了双眼,蒙蔽了初心。
“那你呢?”唇角忽然带了笑,言涵静静的看着盛夏。
此心安处是吾乡,那盛夏,你的心安之所是哪里呢?
是夜星光璀璨,星子的银光倒映在他那漆黑的眼眸里,泛起层层莹莹亮光,仿佛具有无限的魔力,将盛夏深深的吸引其中。
姣好的容颜上渐渐浮起笑容,一句“你就是我的心安之所”尚未说完,便已经踮起脚尖,轻轻的吻上了面前这个令她魂牵梦绕的男人。
今夜星光璀璨,我与你相拥在盛夏的荷塘之畔……
—
萧怀瑜叛变一事,让言涵变得忙碌起来。
尽管当时言恒的登基得到了大多数大臣的支持,可此番涉及到大胤的功臣萧怀瑜,又是多年驻守边疆的武将,要对他有所处置的消息一经传出,在京城的和不在京城的武将便都沸腾了起来。
战场的艰险,边疆的艰苦,他们最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萧怀瑜的叛变虽然有违军人忠诚的天职,可他聪明就聪明在他始终没有明着举起谋反叛变的旗帜,而是采取了默许的方式,就连与唐叶铭的通信中都含含糊糊的,不肯彻底挑明自己本意。
于是此事一出,朝廷的武将便都纷纷上书请求宽大处理,找寻的原因正是萧怀瑜不曾明确叛变,而只是一时糊涂。
毕竟,武将在战场用血肉拼杀的时候,在边疆用一生的安逸去艰辛驻守的时候,那些义正词严要严肃处理萧怀瑜的文官们,都安安生生的坐在京城的宅院里围着火炉喝着茶。
朝堂上每日争吵的异常激烈,言恒不但要想办法安抚两方的情绪,而且还要琢磨如何处置萧怀瑜,才能既让两方的大臣感到满意,又能起到以儆效尤的作用。
无论如何,叛变的人是绝对不能轻饶的。
“那现在萧怀瑜人呢?”
浮雨阁外风荷飘摇,盛夏放下手里的茶杯出声问道。
“路上没耽搁的话,今天傍晚应该就会被押解到京城了。”
言毓把玩着手中的琉璃盏,又道:
“不过我听说,有几个与他素来交好的武将,似乎从午后开始就已经等在城门附近了。”
“他们等在那里做什么?要劫囚车么?”盛夏抬眼看他。
与萧怀瑜素来交好的那几个人,她倒也是晓得名字的。
“要真是劫囚车的话,二皇兄怕是要有大麻烦了,他才刚刚登基没多久,根基还不稳当,武将们要是都闹腾起来,那可真是不好处理了。”
摇了摇头,言毓的话里好像带着担心,但那脸上却怎么看怎么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我怎么觉得你很盼着他们闹出点儿什么事情来呢?”盛夏瞥了他一眼淡淡的出声。
“哎嫂子,这话你可不能乱说,我是大胤朝的王爷,怎么可能盼着出事呢?之前的事情就已经把我忙得头晕脑胀的,现在好不容易闲下来了,我真是巴不得大胤王朝风平浪静,长治久安呢!”
赶紧坐直了身子,言毓说得一本正经,然而盛夏才不肯信他的话,仍是抬了眼睛看他。
“哎呀,我说的是真的,你怎么还不相信我呢?”言毓被看得心里发毛,只好投降道:
“我是真的担心,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办。那些武将你也不是不知道,有几个像是盛老将军和苏老将军那么通情达理的?
不过说实话,抛开萧怀瑜叛变的事情暂且不论,经过这次这么一折腾,我天天跟在穆峄城身边看着将士们都过的是怎么艰苦的日子,也真心觉得总是这样让一个将士长长久久的驻扎边疆,也太过残忍了。
就好像盛老将军那样,他虽然十分的威武,只要有他在北疆守着,那些小部落、小毛贼压根儿就不敢动歪心思,可是,就因为他太能干了所以就要一直受苦受累吗?
那些没什么本事,或者本事不大的人,反倒是安安心心的享受着富贵荣华的生活?
这算什么事儿?反正我是看不下去。”
语气里渐渐有些愤慨,言毓虽然平日里看着是个懒散且不着调的王爷,甚至有点儿享乐纨绔的模样,可他到底是在皇家长大的,心里怎么可能不装着家国天下?怎么可能不装着大胤的臣民安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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