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真的没有……”
身子顿时瘫软在椅子上,提到张民的死就仿佛触及到刘李氏的什么软肋一般,让她再无力气挣扎反抗。
“我是真的不知道他死了,官老爷,官小姐,你一定要相信我啊,我真的不知道他死了……”
“那你为什么不报案?”盛夏看着她的目光里将信将疑,“就算张民留给你一封休书,但也是在大吵一架之后摔门走掉,身上没有带走家里任何的积蓄,甚至连一件衣服都没有带走,刘李氏,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你难道就从来没有想过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多年夫妻,你对他就一丁点儿的感情都没有?”
“多年夫妻又怎么样?”刘李氏的脸上划过一道哀伤,又渗透着些许冷意,“自从我嫁给他,就没有过上一天好日子,整天除了吃苦受累就是看他的脸色过活,他有时候喝醉了酒还会不分青红皂白的打我。
官小姐,不瞒你说,我早就不想跟他过了,我就是一个人在路边饿死冻死,也比跟着他强。
你说,他好不容易离开我了,我还会管他到底去了哪里吗?我除了巴不得他再也别回来之外,怎么可能还想着报官把他找回来?
难道把他找回来,让他撕了休书再继续折磨我吗?”
“所以你刚刚还是骗了我,你跟刘三凡并不是在张民失踪之后才在一起的。”
盛夏看着刘李氏,一字一顿出声。
刘李氏沉默良久,道:“但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而且张民也不知道,跟他要离开京城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那张民到底为什么要离开京城?”盛夏的问题又回到了最开始。
审讯就是这样,同一个问题看似反反复复,但在不同的情景、不同的心境之下,时常会得到不同的答案。
“他说他找人算过,只要离开京城换个地方住,我们就能,就能有孩子。”
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刘李氏的脸上显出几分窘迫和难堪来。
成亲这么久却一直没有孩子,这始终是压在张民心头的一块无法挪动的巨石,更成了他们夫妻之间争执吵闹的导火索。
为了孩子的事情,张民对她什么难听的话都说过,甚至不止一次动手狠狠的打她,这件事情仿佛一块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让刘李氏无论如何都不愿轻易提及。
询问室里一时陷入深深的沉默。
盛夏看着骤然形容憔悴起来的刘李氏,目光里带着令人捉摸不透的情绪却又犀利的让人无法直视,仿佛要透过她的面容直直的看到她的心底里去。
“最后一个问题,”沉默良久,盛夏缓缓的开口,“你听说过一个名叫陈晨的人吗?”
刘李氏低垂着的眼眸明显一抖。
“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刘李氏摇了摇头,态度比先前还要谦卑、还要委屈,“官小姐,民女一直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接活儿做零工,抛头露面的事情基本不做,就这样张民还对民女不满意,民女怎么可能还会出门认识别的男人?”
“是吗?”盛夏唇边浮起一丝不明情绪的笑来。
“民女清清白白行事,还望大人明察。”咬紧下唇,刘李氏很是委屈又很是不肯退让。
“我明察不明察是一回事,但刘李氏,你可听清楚我方才的问话了?我从来没说过这个叫陈晨的人是一个男子。”
不咸不淡出声,盛夏没再给她辩解的机会便站起身来走出了询问室。
询问室外的院子里阳光正好,盛夏还没来得及同等在外面的宋侍郎说话,一抬头便看到了一个久违了的熟悉面孔。
“叶青?”盛夏的嗓音里浮上了几分惊讶。
“属下见过盛姑娘。”脸上带着笑,叶青快步的走到盛夏面前。
比起上次见他的时候,如今的他又清俊不少,更像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南陵城里又有什么案子发生了吗?”盛夏上下打量着他出声问道。
“南陵城很安宁,是宋侍郎命属下进京给您当帮手的。”声音清朗,叶青身上带着年轻人特有的朝气。
“给我当助手?”盛夏转头看向宋侍郎。
“盛姑娘是这样,”宋侍郎开了口,“您现在一下子要侦破两桩案子,其中一桩又事关重大,难免需要个帮手帮您做些事情。
下官知道青影大人一直跟在您的身边,但这事儿不是要瞒着殿下吗,所以青影大人您肯定也是不能再带着破案的。
所以下官想来想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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