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不看还好,看到那门外缓步走过的人影时,她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
“你到底想干什么?”情绪不免有几分激动,刘李氏身上的铁链哗啦作响。
盛夏没有回答,甚至没有多看她一眼,转身径直离开了审讯室,而身后传来的是越来越大的铁链声响。
刘李氏刚刚看到的身影,是陈晨的妻子陈许氏。
与刘李氏那冷漠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不同,此刻坐在审讯室内的陈许氏面色紧张而局促,身子还因为恐惧与担忧而有些微微的颤抖。
她听到审讯室门被打开的声音,几乎是下意识地抬起头来,在看到走进门来的盛夏时,不由得咬紧了嘴唇。
“陈许氏,你知道我们今天找你过来是做什么的吗?”
站在那里直接发问,盛夏现下这副居高临下的模样,更容易让陈许氏尽快的开口说真话——
虽然都是受到了丈夫的欺压甚至虐待,可刘李氏在一次又一次的血腥杀戮中,已经给自己伫立起一道冷漠的保护防线。她就像一座冰山,将自己紧紧的保护在里面。
而从来都生活在平淡普通的几乎没有一丝波澜生活中的陈许氏,在内心之中却依旧是那颗弱不经风的小草。
经不得吓,更经不得看起来强大而有力量的人对她的无情逼迫。
“奴家,奴家……”陈许氏咬咬嘴唇,挪开了与盛夏对视的目光,“奴家的丈夫前段时间失踪了,官爷找奴家来,应该是为了这个事情吧?”
“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你的丈夫陈晨不是失踪了,而是被人谋杀了,尸体就藏在京城的下水道里。”
缓缓出声,盛夏目不转睛的看着她那躲闪的神色。
“啊?被,被谋杀了?”战战兢兢,陈许氏仍然是没敢抬头去看盛夏。
“你好像一点儿都不意外?”盛夏步步逼近。
“没,没有啊,奴家,奴家只是听了,听了很害怕。”陈许氏赶紧摇了摇头。
“你就不想知道他是在哪里被杀,又是因为什么、被谁杀死的吗?”
“奴家,奴家不太想知道,反正,反正人都已经死了,奴家只想跟闺女一起好好过日子。”
盛夏的靠近让她害怕,陈许氏又往后缩了缩身子。
“连自己丈夫死了都不在意?还好好过日子,你还真是豁达。”嗓音里带了冷笑,盛夏低眸看着她。
“官爷您有所不知,他虽然是我丈夫,但他一直嫌弃奴家生的是女儿,早就在外面厮混了一个说是能给他生儿子的女人。
很少再往家里拿钱,奴家和闺女的吃穿用度,很大一部分都是娘家补贴和自己做些零活得来的。
他到底活着还是死了,对奴家来说真的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尽管身子还有些发抖,可说到陈晨在外面与女人厮混的事情,陈许氏却不由激动了起来,连声音都高了几分,甚至敢抬头偶尔的与盛夏眼神对视。
“原来是这样,”盛夏点头,却冷了脸,“可我怎么听说上次刑部的官差去找你问话的时候,你的说辞并不是这么一套呢?”
“那是奴家不想再惹是生非了。”陈许氏又有些慌张,“所以,所以就听从了娘家兄弟的意见。”
“听从了娘家兄弟的意见?你可知道你说的这些已经算是给官府办案提供假供词、阻挠官府办案,你和你的娘家兄弟可以直接抓进大牢的?!”
声音高了起来,盛夏明显看到陈许氏脸色一白,整个人也怔愣在了那里。
“如果今天,我问你什么你就老老实实的回答什么,那过去的事情我可以假装不知道,也不追究。
你和你的娘家兄弟还有你闺女,都可以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但如果你今天还是说谎,那就休怪我秉公执法,将你们两个人全都送到大牢里去了。
到时候你娘家的嫂子侄子,还有你自己的闺女,别说是过上安稳的好日子了,能不能过得下去,怕都是一件说不好的事情。”
冷冷出声,盛夏继续给陈许氏的心理防线上下猛药。
“奴家……奴家……”
“陈许氏,我劝你好好想一想。如果你娘家的日子过不下去了,你猜,你嫂子是会把她的亲生儿子卖了,还是把你的亲闺女卖了?”
步步紧逼,盛夏丝毫没有手软。
那一双沉稳而锐利的眸子直直的逼入陈许氏的内心,让她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奴家,奴家……”陈许氏泪眼婆娑,面上再没了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