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骂。
她杀了秦大力之后的第二天,孙老二自己找上门来,说他知道她干了什么,只是想来帮她忙的。”
回答出声,叶青挠挠头,似是有什么话想说却又有些犹豫。
“怎么了?”盛夏出声问道。
“有件事儿我就是觉得很奇怪,”见到盛夏问,叶青索性开了口,“刘李氏承认,除了陈晨的尸体是她与陈许氏一起合力抛尸砌墙之外,其他几个死者的尸体,全都是她下一任丈夫所为。
包括陈晨,在孙老二死后,也是他帮着刘李氏抛尸砌墙的。
盛姑娘,你说怎么就有这么多人愿意为刘李氏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而且在明知道她杀过人之后,还愿意跟她在一起?”
眉头深深的皱起,叶青的目光里满是困惑。
正常人遇到杀人凶手,就算没有跑去报官,也都是吓得跑走了,怎么还可能帮着凶手抛尸、甚至还继续跟凶手待在一起?
“盛姑娘,你说,这是不是就是刘李氏为什么总遇到这种男人的原因?因为从最开始,他们就不是什么好人。”
眉头皱了又皱,叶青的心里始终放不下刘李氏那一声叠着一声的诘问。
“我也不知道,”盛夏摇了摇头,“人心这个东西,是这世上最难推测的,谁也不知道他们当时是怎么想的,又或者在他们眼里,刘李氏确实有让他们无法摆脱的过人之处。
到底为什么,恐怕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话音落地,盛夏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关于最后一具尸体,刘李氏没有说过什么吗?”低头翻了一阵口供,盛夏出声问道。
“没有,”叶青摇摇头,“我专门问过她好几次,但她都说不知道,自从杀了张民之后,她就一直跟刘三凡在一起,还没有来得及……”
愣是把最后几个字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叶青挠了挠头,有点儿不太好意思。
“罢了,都到这份儿上了,她也没什么隐瞒的必要,大概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在下水道的墙壁里发现尸体的事情,早就已经传遍了京城,柳三知道这个消息也不算奇怪。”
合上手里的口供,盛夏看着叶青,想起什么一般的,继续道:“我之前同你说得那条刑律,你打听得怎么样了?”
“属下打问过了,刘李氏的情况比较复杂,如果说她只是一时冲动杀死了对她施暴的丈夫,根据那条律法,确实可以免除死刑。
但刘李氏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杀人,现在很难判断她到底是不是故意的,刑狱司的刘大人说,到底怎么定罪量刑,他们还得再商量研究,等有了消息,第一时间给盛姑娘你回话。”
叶青说话的语气顿了顿,又道:
“至于陈许氏,她的定罪已经出来了,既帮凶手运尸抛尸又说谎隐瞒实情的,入狱服刑八个月,出狱后一年内不得离开京城。”
“嗯,陈许氏的罪名很清楚,倒是没什么可纠结争议的,就是这八个月的时间,可怜了那个孩子了。”
点点头,盛夏将口供交还到叶青的手里,自己转身向着刑部大门外面走去。
刑部的案子算是暂时告一段落,如今柳三的下落基本明确,只等着找到合适的时机去清凉寨里搜人,而她也应该离开这里好好的去歇一歇了。
走出刑部的大门,盛夏无意中抬头向空中看去,才发现刑部门前那两棵浓荫茂密的梧桐树上,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有了些许泛黄的叶片,星星点点的藏在茂密的浓荫之中。
原来,京城里最繁茂美丽的夏天就快要过去了……
也难怪宋相宜在信里张牙舞爪的冲自己跳脚,这么仔细一想,确实是有很长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她了。
于是改换了准备回家的脚步,盛夏调了个方向,向着京城里最热闹的四方街走去——她还没有忘记,宋相宜在信里连着提了两次想吃四方街上那家老字号的蒸糕。
四方街上熙熙攘攘,盛夏走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正感叹着京城的繁华热闹,却冷不丁的被迎面打闹着跑来的孩子狠狠撞了个满怀。
“姑娘对不起,对不起。”撞了她的孩子连声道歉,却是头也不回的向着人群深处跑去。
盛夏心觉不对,抬手向着腰间一摸,果不其然,她一直系在腰间的玉佩不见了踪影。
“小毛贼偷东西居然偷到你头上来了,倒也真是胆大得很。”
没等盛夏抬脚去追,一个清淡含笑的嗓音便在头顶上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