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已经转身命人拿刑具来了,云挽月没搭理她,她也不在意。
和银连杠上了。
银连借着火光微微扫了一眼抬上来的刑具,眉头一拧。
这真的是对待蓄意伤害贵族的犯人用的刑?有没有搞错?
她的脑袋里只想到了四个字:严刑逼供。
现在所谓的“严刑”,她是看到了,可逼供嘛,她敢打包票,小鱼压根就没想从她嘴里套出什么,只是以折磨她为乐。
“看来你还不是铁打的。”看到银连眉头的微动,小鱼得意的一笑,终于舒了一口气。
银连心想,自己好像还真是铁打的,嗯……也有可能是其他不知名的金属。
“小鱼姑娘似乎逾越了,似乎这里司刑罚的,另有其人。”银连淡淡的说。
“呵。”小鱼冷笑一声,“我一发话,谁敢说个‘不’字?”
银连的目光无所谓的在一堆刑具中逡巡,终于,在落到桌上的一处穿了细绳的竹片时,眼神乍冷,宛如实质,凝聚成针。
小鱼把她所有的反应都收入眼中,屏退了其他人,顺着她的目光,拿起了那几根竹片。
“看来……你挺怕这个的。”她抑制不住话语里的丝丝得意,心里说不出的畅快。
银连看着那些竹片,有不好的回忆一闪而过。
她并非是害怕这个刑具,而是当年在营帐中,她的手指突然间传来了剧痛,逼得她迫不得已靠近年亚澜缓解……
有些记忆从来没有消退过,只是不愿想起。
现在一想,八成是白风铃的母亲孟秋,在金点手里受了这个刑具的苦,通过天地誓约,传到了她的身上。
金点也喜欢用这么阴毒的法子来害人啊……
“我劝你最好不要拿这个。”银连轻轻呼出一口气,闭上了眼睛不去看她,淡淡提醒道。
可小鱼姑娘若是能听得进她的话,那就不叫小鱼姑娘了。
“来人!架起她的手,固定好!”
立刻有人照做。
银连看了看听话的狱卒:“你在这儿还挺有威信的。”
“死到临头,你倒是不慌不忙了啊?”小鱼说话归说话,并没有停下手里的活计,“你就死心吧,不可能会有人来救你了。”
“不可能……么?”银连淡淡的回味这句话,不置可否。
她心里也不确定,只是现在对一些事情看淡了许多。
小鱼已经把丝线在竹片上的圆洞里串好,将银连的五根手指根根分开,用竹片隔着放。
只要她一拉丝线……
势必要让这不知好歹的女人尝受一下五指连心之痛!
“你这手保养得十分不错,看得出常年练剑却连茧子都没有。”小鱼挂起了残忍的笑容,“可惜了这白皙纤长的指头咯,等下就要变成……”
“变成什么?”
一声低沉的磁性嗓音淡淡的从空气里传来,听不出喜怒,只是音量轻了许多。
显然不是银连的声音。
小鱼手里正忙着,当她猛地清醒过来,一道黑影已经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她的身后。
银连抬眸,只见年亚澜穿着一袭衣饰繁复的城主服,负者双手,伫立在她的面前,墨绿色的发丝边,耳钉闪过紫色的神秘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