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打听到一件有趣的事情,你可要听听?”
雨荞深吸了口气,那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段鸣羽。
屋里面这气氛是怎么回事?
萧先生一向是个不大爱说话的清冷性子她是知道的,如今小姐这一病变得比萧先生还不爱说话。
明明瞧见屋子里的人不少,却是半晌没有丝毫响动。
憋闷的她几乎就要喘不上气,若是不说些什么,她难受的要命。
段鸣羽的眼睛显然快要闭上了,听见雨荞说话便懒洋洋半睁着:“说吧。”
“你可知道我们进山那日,荣王对济安王妃说了什么,她才会直接走了?”
段鸣羽眼皮动了动,说了什么她实际上也有些好奇。洛惠安是什么人,居然能叫洛夜痕一句话便给吓跑了?
“什么?”
“荣王说他的外公很是想念济安王妃,所以带外公来看看她。”
就这么一句话,洛惠安当时听了扭头就走。
当然,洛夜痕的原话是什么已经无从考证。从那人嘴里出来的东西该是更有气场一些,不过意思应该是差不多的。
段鸣羽勾了勾唇角,原来是因为这个。
洛惠安居然会怕子车霖?
蜀国先后是子车霖的女儿,也是洛惠安的皇嫂。她居然这样惧怕自己皇嫂的父亲?这里面怕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宫廷新密在里面吧。
所以,这才是洛夜痕将子车霖从子车世家叫出来的真正原因?
“嗖。”
带着幽蓝的银色光芒从窗口一闪而入,屋子里面的人却各个都没有动弹。
那一道银芒进来之后,直接便窝在了段鸣羽的怀里。
段鸣羽一低头正对上冰魄红葡萄一般的眸子,手腕一伸便将它搂的更紧了几分。眼睛终于缓缓闭上了。
......
玉苍澜世子府最南边的院子是离段鸣羽最远的一个院子,此刻,硕大的轩窗下正端坐着一个人。
那人修长的如玉的手指中正捏着一颗棋子。
“爷。”凌七悄无声息从院子里闪了进来。
“念。”
洛夜痕狭长凤眸仍旧落在棋盘上,如诗如画的容颜之上如往昔一般的淡漠而疏离。似乎天下间万事万物都没有什么能够入心。
凌七的眼睛在手中宗卷上看了一眼,一双眉头便紧紧皱了起来。身上的衣服顷刻之间就湿了。
这卷宗上面的内容,能说么?说了,不会死吧!
洛夜痕手指顿了顿,再度落下一颗棋子:“没有需要我知道的东西?”
声音低悦慵懒无半丝喜怒,凌七却一下子醒过了神。额角的汗水终于悄然滑落了下来。
天啊,他到底在走什么神?在爷面前走神?他到底是活的有多不耐烦?
洛夜痕缓缓看他一眼:“捡重要的说。”
“是。”凌七把心一横,神色渐渐坚定起来。
“王妃身子加速恶化,如今五脏六腑尽数受到损伤,无一完好。只怕……撑不过一个月。”
“啪嗒。”
耳边传来一阵轻响,却是洛夜痕捏在手中的棋子直接掉在了桌面上。而那一双深如幽潭的凤眸当中似乎有什么在一点一点的破碎。
“你说……多久?”
低悦的声音似有些虚无缥缈,似乎一出口便能叫风给吹散了一般。
凌七咽了咽口水:“老家主说,至多……一个月。”
洛夜痕的唇瓣紧紧抿了抿:“我那姑姑,如今在做什么?”
“济安王妃的院子布了阵法,属下等无能并不能勘破主院的阵法。”
洛夜痕眯了眯眼:“那不是阵法,是仙灵之术,原本就不是你们能够勘破的。”
“外公可是来了?”
“爷怎么知道?”凌七眼中极快的闪过一丝赞叹。
卷宗就是老家主方才交给他的,他半个字都没有提过,爷怎么就知道了?
洛夜痕勾了勾唇瓣:“除了他,还有谁敢这么给我添堵的么?”
他潋滟的眸光朝着窗外看去,窗子外面一片郁郁葱葱的湘妃竹上竟是斑驳的泪痕。
洛夜痕的眼眸正落在那数不清的泪痕上,但那神情却好似又不是在看那些竹子。
“除了她,还有什么是爷在乎的?”
凌七一愣,便也扭头去看窗子外面的湘妃竹。没听说爷什么时候在乎过湘妃竹啊?
他挠了挠头,表示对主子们是世界很是不能理解。私下里决定逮着机会一定要找飞影好好请教一下,究竟怎么样伺候主子才是最好的。
“你去告诉外公,苍穹山极大,风景也是绝佳,叫他闲来无事一定要四处都转一转。尤其是春相阵的正殿。”
凌七眸色一闪,春相阵正殿不正是济安王妃住的地方?
“你下去吧。”
凌七点了点头,转身出了书房。
洛夜痕捡起了掉在桌子上的书本,却再也没有看下去的兴致。
“你觉得,青青是个怎么样的人?”
“蜀国有这样的王妃是万幸,但男人有这样的妻子却是大不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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