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不幸。”
缥缈如仙的声音缓缓响起,横梁之上渐渐飘起一角雪白的衣袍。
那一片衣角自横梁上那么垂下来,透过光线几乎可以看清楚衣角上纵横交错的经纬,干净而整洁。
下一刻,房间里面便多了个白衣蹁跹的男子身影。
洛夜痕仍旧坐在桌案后面动也不动,显然对屋子里突然多了这么一个人并不觉得意外。
“天隐部你带了多少人上来?”
“呵呵。”那人低低一笑,俊逸的面庞之上如谪仙一般完美而谦和,正是天隐部大首领天魁。
“君上以为苍穹山是那么容易上来的地方?”
“果然是只有你自己。”
天魁直接找了个椅子在他对面坐下,竟是半点不避讳什么君臣之间的礼仪。
“臣以为,有臣一个该是够了。”
洛夜痕眉峰一挑,便听到天魁继续说道:“即便不够,还有君上。定然能够帮助君上完成您想要完成的事情。”
洛夜痕眸光一闪,眼底掠过一丝危险:“你以为,爷想要做什么?”
这一次天魁却并没有说话,只微微笑看着洛夜痕。
“若是青青和子车飞鸾只能有一个活着,你选谁?”
“这种情况臣下希望永远都不要发生。”
“不幸的是,很有可能会发生。”
“所以,臣才说。有暗月少主那样的王妃是蜀国的大幸,却是身为夫君的大不幸。”
洛夜痕看他一眼:“哦?”
“无论是身份家室还是武功修为,哪怕是在尘世之间的声望。暗月少主都胜过芙花公主不是一点半点,她若是能够成为蜀国的君王妃自然是最上乘的人选。”
“但。”天魁话锋一转:“这样的人独占欲也非常强大,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所以,身为她的夫君这一辈子都不要想再拥有别的妾室。”
“你错了。”洛夜痕眸色微闪:“当你全心喜爱一个人的时候,自然不会希望将自己爱的人与他人分享。正如爷一般,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将她与别的男人分享。”
洛夜痕声音顿了顿,似乎觉的刚才的话不足以表达自己的意愿。
于是,继续说了一句:“除了爷以外的任何男人,都不行!”
天魁眯了眯眼,说的那么坚定,王妃到底是因为什么离开的?
当然,这话打死他他也是不会说的。他可不是那脑子缺根筋的地魁,总是不要命的去碰触帝王的逆鳞。
“被惦记着自然有被惦记着的幸福,若是有一天她心里再没了你。”
长挑凤眸当中飞快的溢出一丝难以言表的哀痛:“若是有朝一日看到你与其他女子笑意妍妍,她都无动于衷。那个时候……”
那个时候会怎样洛夜痕并没有再说下去,天魁却长长出了口气。
今天,他貌似听了好些根本不该他听到的东西。幸好主上自己住了口,否则,他也许就成了全天下唯一一个在主上说话的时候,甩袖走人的隐卫。
“若是我叫你全力护卫青青的安全,你会如何?”
“君上的旨意,臣下自当遵从。”
洛夜痕眸色一闪:“爷要的不是你遵从,是你发自内心。”
天魁抿了抿唇,良久却没有答言。
洛夜痕看了他一眼,却没有再揪着这个问题:“是时候该去跟那人见个面了。”
他眸色幽深,闪烁着叫人心惊的暗沉:“告诉他,到了他报恩的时候了。”
天魁神色一凛,眸光当中第一次出现了一丝郑重。
“那颗棋子相当危险,一旦启用将再不能回头。主上可是真的打定了主意?”
洛夜痕却并没有再去看他:“去办吧。”
天魁身形一闪,瞬间消失在房间当中。
洛夜痕这才将手中的黑子再度放在棋盘之上。
一子落,棋盘上格局大变。
白棋终于被黑棋给紧紧包围了起来,两军之势越发的剑拔弩张。幽深的凤眸当中也极快的闪过,一丝杀意。
段鸣羽这一觉睡的时间并不长,天色擦黑的时候便渐渐醒了过来。
一睁开眼便看到窗口艳紫绣金莲长袍的颀长身影,屋子里面却并没有其他的丫鬟。
“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叫醒我?”
玉苍澜抬起头,桃花眼眨也不眨盯着她瞧了半晌:“你怎么知道我不曾叫过你?”
段鸣羽眸色一闪,她自打七苦咒发作以来虽然时时晕倒,实际上睡的并不实在。玉苍澜若是叫过她,她怎么都会觉察。
可是如今,却是半丝感觉也无。
“有事?”
“当然有事。”玉苍澜朝着她凑近了几分:“这几日你都没有见过我,莫非就不想知道我在做些什么?”
段鸣羽立刻就垂了眼睑:“不想。”
玉苍澜噎了噎,艳丽容颜上的笑容便顿了一顿:“你真是……越来越不似女子,没有好奇心的女人真是半点不可爱。”
“你若想说自然会说,不想说我问你就能说?”段鸣羽淡淡看他一眼:“既然如此我何需去想?”
玉苍澜叹了口气,这人的性子越发的清冷,实在跟她计较不来。
“我带了一个人来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