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滩深红,早已干涸的血迹,刺痛了容安歌的眸子。
昨晚他离开之前还是没有的,而这一摊血迹之下还有几块杯盏碎片。
那……是她留下的?
她……受伤了?
林渊也很快赶了过来。
他略微焦急的开口道,“王爷,属下已经问过管家,昨晚并未看见王妃离开王府。”
“……”
许久过后,容安歌深吸一口气,声音有些不稳,“那个贺兰景现在在何处?”
“这……”林渊顿了会儿,道,“昨日三殿下是在府中的宴席上的,想来现在怕是在驿馆。”
眼看着进宫的时辰快到了,竟然还出了这样的事情。
这件事,真是他失职了。
容安歌转身沉声道,“你派人进宫与皇兄说一声,本王今日不进宫。”
林渊道,“那王爷,咱们可要去找王妃?”
毕竟王妃出了王妃的身份以外,还有西域公主的身份。
若是大婚之日在王府失踪了,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口舌之争。
容安歌斜睨着他,语气微冷,“不必了,你派人去驿馆通知贺兰景,今日日落之前,必须把王妃完好无损的给本王送回来。”
“王爷,你是说……?”
林渊诧异,原来竟是西域三殿下把王妃给带走了。
但是……
王爷是如何得知的?
容安歌没再看他,而是坐回了书案前。
他淡声道,“母后既然派人在本王的婚房内燃催-情-香,就该料到了本王今日不会进宫,只是……王妃失踪以及本王昨夜宿在烟云楼的事情,一个字都不许传出去,明白了吗?”
一阵阵无形的压力朝林渊逼迫而来。
他不由自主的单膝跪地道,“是,属下明白,定然会将此事封锁。”
“下去吧。”
“是,属下告退。”
书房内,容安歌独自一人坐在书案前,一向温润的脸庞竟然隐隐透着一股浓郁的戾气。
……
郊外深山的一处林子里。
贺兰景坐在一个巨石之上,看着眼前不断流淌的天然泉池。
白烟袅袅,雾气氤氲,隐隐约约可以看见泉池之内有个人影,只冒出一个人头在外头。
神情痛苦,面颊酡红。
贺兰嫣紧紧的咬住唇瓣,极力让自己不发出那种令自己恶心厌恶的呻-吟声,唇瓣都溢出了血。
贺兰景有些心疼,轻声开口道,“嫣儿,我是你三哥,你不必在我面前忍着,嗯?”
听到这从未有过的关心,贺兰嫣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
她故作没事一般,“三哥,你这个样子我好不习惯,你还是吊儿郎当的唤我‘野丫头’比较好听。”
嫣儿嫣儿的,从他嘴里冒出来,简直慎得慌。
听到她的话,贺兰景眼角一抽,压下了想破口大骂的念头。
他抽出腰间的折扇,不停的给自己扇风。
“野丫头忍不住就叫吧,反正这深山老林的也没人听见。”
贺兰嫣在泉水下伸手用力拧着自己的大推,艰难的开口,“没人,三哥你不是人吗?”
贺兰景,“……”
他收回折扇,没好气的摆手道,“今日我不跟你一般见识,再等一炷香时间,我便给你解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