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上躺着的人依旧毫无反应,昔日那双冷艳的凤眸此刻紧紧闭着。
容九歌的手颤抖着慢慢向上移着,他轻抚着玉倾城的脸颊,略有些哽咽的开口,声音极轻,“倾倾,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
“我道歉,你别再生气了,睁开眼看看我,别不理我好吗?”
“……”
“禁足什么的都是我昨日说的气话,孩子没了就没了,左右我也不想突然出现一个小娃娃妨碍我们,我只是担心你喝下落胎药之后对身体有伤害。”
“……”
“倾倾,你昨天说的那些残忍的话是违心的,我都明白,我当时那么生气……只是因为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将事情藏在心里不告诉我,我是你的夫君啊,你若是有心事大可告诉我啊,我们应该同心承担的,对不对?”
“……”
“呵,我有什么资格这样说你,我还不是也隐瞒了你一些事情。”
听到这些话,容安歌再也忍不住的红了眼,他撇开眼睛转过身子,强迫着自己不去看不去听。
皇兄这些自言自语,何尝不是在自欺欺人?
他们都不愿意相信,那个出尘、高贵的女子就突然去了。
夜子轩手里拿着瓷瓶,迈着沉重的步子走上前。
虽然不愿意相信,但是事实就在眼前。
耳畔传来脚步声,容九歌扯唇一笑,“子轩,过来给倾倾看看,怎么好好的睡这么熟了,我说了那么多话,她竟然都没有醒。”
说着,他还伸手在玉倾城鼻子上轻轻一刮,“真调皮,过会儿都到了午膳的时辰了,太医不是嘱咐了你这几日要好好食用药膳吗,墨梅昨日和朕说你胃口不好,是不是想要装睡来逃避吃药膳啊,这样可不好。”
夜子轩抿着唇走上前,看着玉倾城的指甲略带青紫,更是确定了心中的猜想。
他收回视线,将掌心的瓷瓶摊开,轻叹道,“九歌,她服下了鸩毒,这是我在棋盘附近找到的。”
此话一出,容九歌闭上了眸子。
他开口,嗓音低沉而又沙哑,“你们都出去,让外面那些宫人们都散了,朕和皇贵妃有话要说。”
“九歌,她……”夜子轩话刚说出口,突然手臂就被容安歌一把抓住,拖着拉出了寝殿,根本没有给他把话说完的机会,“你做什么!”
容安歌冷眸扫了他一眼后,看向跪着一地的人,凉声道,“统统都下去,你们平日里做什么现在就回去做什么,记住,今日未央宫什么都不曾发生,无论你们方才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一个字都不准传出去,否则本王要了你们的脑袋,听明白了吗?”
“是,臣(奴才、奴婢)们明白了。”太医以及宫人们一一散去。
苏德胜此时也从皇陵赶了回来,连气都来不及多喘,擦着额头上的汗,连忙问道,“安王殿下,相爷,娘娘没事吧?这宫里敲钟的小兔崽子真是不想活了,这种玩笑也敢乱开,奴才真是应该好好收拾他们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