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年轻男子脸色一凝,同时,用一口流利的日国语问道。
他自忖这趟日国之行,并未招揽过多目光。
除却今天的遭遇,他此前几天的行程都很顺利,顺利到......让他几乎掉以轻心。
现下看来,此行日国,怕是早就落在有心人眼里了。
特别是日青社,怕是早就盯上他了吧......
思及此,男子眼神一黯,抬头睇向凤七,补充问:“你,又是代表哪方阵营?”
“如果说,我只是路过的。你信不信?”凤七偏着头,扬唇浅笑,出口的却是一口还算流利的美利坚语。
年轻男子神色一顿,不过大部分心神集中在她所说的内容上。路过的?怎么可能!男子轻嗤一声。仅路过就能识别他的身份?
“你有好去处吗?”眼见着雨丝越来越密,凤七拉着他避到某间民居的屋檐下,转头问。
她有内力护体,雨下再大,也能抵挡。可他不行。刚刚接触他的膝盖时,察觉他体温异常高,想必已经发烧了。再不找个地方避雨治疗,铁打的人怕是也扛不住。
年轻男子垂着眼睑略一沉思,像是做了什么决定,抬眼吐出一串标准的美语:“跟我来吧。”
凤七知道他必定有安全的落脚处。也不多问,迅速跟上。
很快,两人的身影就消失在越来越浓厚的雨幕中......
......
“先生?!”
一幢相对隐蔽的日式民居前,一名年约四十、管家打扮的中年男子应声拉开了移门,看到自家主子如此狼狈地回来,不禁又惊又痛,忙不迭扶着年轻男子进屋“怎么会这样?乔恩和罗迪呢?”
他说的是年轻男子的保镖兼助手。
年轻男子摇摇头“跟丢了。”
其实心里清明:是被日青社那伙人兵分三路引走的。怕是一早就计划好的。
刚进屋,年轻男子想起身后的人,忙转头唤道:“进来呀。”
中年男子这才注意到主子身后还有一个人,且还是个女人。
不禁有些傻眼。主子带女人回家,这可是有史以来第一遭啊。
“先去冲个澡。魁伯,给我们煮锅姜汤。”
“哦哦,我这就去。”中年男子下意识地应声而去,很快又掉转头,怎么把主子给忘了呢。忙扶着年轻男子进到内室:“我先送先生去泡澡。”
“不必。先给这位小姐准备吧。我还好。”
他这叫还好?
凤七意有所指地打量了一番被淋得浑身湿透的年轻男子。
反观自己,因为施罩了内力结界,别说后续的大雨都没机会落在她身上,即使一开始略有些沾湿,也在这一路上被内力烘干了。
“我不打紧。你还是伺候你家主子吧。我看他不仅骨折,还发烧了。”
“骨折?发烧?”魁伯一探主子的额,果真烫得烙人。又见他膝盖上扎着衬衫布料,忙暗责自己的粗心,搀扶着年轻男子在榻榻米上躺下后,翻箱倒柜地找来医药箱。
一看他那个架势,凤七就知道他根本不懂如何照顾病人,轻叹了一声,走到榻榻米前盘腿坐下“我来吧。你去倒盆酒精来。”
“酒精?”魁伯愣了愣,没明白凤七的意思。
“没有吗?那......清酒也行。”
“有是有,可是......这个时候还打算给先生喝酒吗?”
魁伯见主子闭眼躺着,并未出声反对眼前这名女子的碰触,也就起身让到一边,可是酒精,这玩意儿是用来干嘛的?
“他发烧了。没有针剂的情况下,只好借助酒精擦身来降温。”
凤七瞥了魁伯一眼,尽量详细地解释了一番。同时,解开年轻男子的衣扣,拿过魁伯刚刚取来的大浴巾,给他擦起身上的雨水。
她做得坦然,他却躺得极不自然。只觉得浑身上下越发烫了,思绪也开始紊乱。
魁伯这才会过意,立即冲进厨房翻出了食用酒精。倒了半盆,端到凤七身边。
“那个,还是我来给先生擦吧?”魁伯不确定凤七的身份,怕她冒犯主子,遂提议。
魁伯这话倒是提醒了凤七。
也对!男女授受不亲。虽然在病患面前,她从不计较这些。
“尽量擦遍全身。一遍不行,就擦两遍。直到烧退下。”
凤七嘱咐了一句后,检查起魁伯翻出来的医药箱,找了几包消炎药,应该适合眼下的他服用。
于是来到厨房,洗净双手后,倒了杯温开水,返回内室,连同药递给年轻男子,一一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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