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以为你会拒绝。”凤七收回空杯,在对方重新躺下之前,悠悠地说了一句。
年轻男子被烧得有些混浊的头绪立马清醒几分。不由噎了噎。是啊。万一她给的药有问题呢?他怎么连这么常识的警惕心都没了?
只是因为她救了自己?
“我这条命,是你救的。”他合上眼,轻轻答道。
言外之意,她若是想取回,他没有二话。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先生怎么会......”
听他这么说,正埋头给主子酒精擦身的魁伯抢先接过了话:“是谁那么不长眼,竟敢......”
话语一顿,想到现场还有个不是他们门内的人,只得把后半截话如数吞回肚里。
“我以前见过你?”蓦地,年轻男子低哑地开口,语气里透着些许肯定的意味。
凤七此刻倚在窗前,眺着窗外朦胧的雨景,闻言,侧过身,轻挑了挑秀眉,不答反问:“此话怎讲?”
“如果......”年轻男子舔了舔因发烧而干得近乎起皮的唇瓣,喑哑地道:“不去看你的脸,我会以为你是另一人。”
点穴的手法、利落的动作、身高、体型、以及行走雨中却能不沾雨水,这和他印象里的那个人有太多相似。只是,两人的容貌相差得实在太远,这让他既肯定又犹豫。
如此一比较,脑袋越发闷热。
“是吗?”凤七心下偷笑。看来,这副面具做得的确很成功。
“不然呢?怎么解释你也认识我?”沉默良久后,年轻男子好不容易控制紊乱的的思维,换了个方式问。
“她认识你?先生!!!”然而,不待凤七回答,魁伯惊愕地停住了手上的动作,赫然转头瞪向凤七:“你到底是谁?”
要知道,主子这趟日国之行是瞒着EYE所有成员的,当然,除了一直都贴身照顾他的自己和乔恩、罗迪。
如果眼前这名女子也认识主子,是否说明,他们的行踪已经暴露了?
“早就暴露了。”魁伯内心的忐忑在不经意间溜出唇。年轻男子低叹了一声,解答道。
“早......早就暴露了?先......先生?”魁伯一脸的不可置信。
“你去联络乔恩他们,我怕他们还在四处找我。”年轻男子头疼地拧了拧眉心。让魁伯先出去。他在这里,他根本没法好好和她对话。
听主子这么说,魁伯只得照办。幸好身上没有刚才烫了。
许是酒精擦身的方法很有疗效,又或是服下的消炎药起作用了。总之,年轻男子的脸色较之方才,已经好了很多。
魁伯替他换上干净的睡袍,拉上毯子,又应主子的吩咐,提了壶热茶进来,这才躬身退出。
临出门前,他别有深意地看了凤七一眼,似是在警告她:别想对主子耍什么huā招,他可就在外面候着。
凤七微笑地颔了颔首,然后在年轻男子所躺的榻榻米旁,席地坐了下来。
他们,的确该开诚布公地谈谈了。
她知道他想问她什么,无非是她的身份,以及就他的动机。而她,也想借助他的身份,向他打探一些行内的消息。
......
魁伯握着手机,在外室原地兜圈。
刚和乔恩和罗迪联络上,得知他们刚刚才彻底甩开日青社的跟踪,本想绕回远处去寻主子,听魁伯说主子已经回来了,两人心口一松,也往回赶。
乔恩和罗迪没事,魁伯也就放了心。可马上又悬起了心。
竖着耳朵往内室方向倾了倾,半晌没听到里头传出任何声响,不禁纳闷不已。
不管怎么说,这和室的隔断是道移门,密封性再好,也不至于不透任何声响。可眼下这是什么状况?莫不是里头那两人就只是大眼瞪小眼?
魁伯哪里会想到,凤七在他离开后,就施罩了内力结界,防止两人的对话内容外泄。
“所以,我刚刚的直觉是对的?”年轻男子听完凤七的自我介绍,静默了片刻后,缓缓扬起唇角。
他就说嘛!这世上怎可能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除却外貌,其他方面一模一样。原来,竟是同一人。
“你的面具......是出自何人之手?”
竟然如此逼真,逼真到让他不持任何怀疑。不禁也心动了。
凤七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听她说了〖真〗实身份后,居然只对她的面具感兴趣。无怪乎要被人追着十二条街逃命了,怎么看都不像是EYE的首脑。
没错!她施予援手所救的年轻男子,正是名震全球暗势力界的EYE的现任首脑——裴西。
她曾在伦敦出席徐家举办的酒会时见过他,那会儿还是他主动上前塞给她名片的。想不到短短三个月,她竟成了他的救命恩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