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二夫人处回来,近戌时,帐外天色擦黑。
到底入了夏,孕妇本就燥热,折腾一日,感到内衫粘着肌肤,不太舒适。
唤人搬进木桶,柳蓁蓁道与托娅的侍女约了同去逛夜市,问她一个人可行。
洗个澡,能有什么不行的。
她还没臃肿到需要搀扶的地步,灵活得很。
把人催赶出去,拴好门插,看了眼半阖的木窗,想了想,没去关紧。
索性正经人也不会翻窗而入,给不正经的那位留点机会。
若没猜错,今晚该出现了。
热水漫过肩头,她靠坐着桶壁,舒服的叹喟。
素手撩拨起水花,淋过纤臂。
望着升起的缭缭热气,白日里托娅所言,在脑中回荡。
前前后后算来,他已大半年不曾
自从上一回被表姐打断后,每次见面都规规矩矩的,似乎没再起过下手的念头。
他的精力如何旺盛,她是见识过的。
素了这么久,昨晚又去过红帐,会不会
皇甫玥翻进毡帐,入眼的便是这样一幅美人沐浴图。
湿润的青丝披散,美眸氤氲着雾气般迷蒙,怔怔的不知在想些什么,密密羽睫沾了点水汽,白净小脸泛着粉,水灵灵的相当可口。
他发了会儿愣,定了定心,缓缓靠近。
见她依旧毫无察觉,不由忧心。
这个小笨蛋,幸好派人守着,如此不设防,万一潜入的是不轨之徒怎么办。
“在想为夫么?”
含笑的低沉嗓音自身后响起。
她一惊,飞快的仰头望去,倏地愣住。
“你的脸”
衣袍和发式未变,都兰的打扮,可易容的皮不在了。
漂亮的桃花眼弯弯,灿如星子,挺直的鼻梁下一张薄唇,唇色嫣然,久违的风流韵致,俊美无俦。
“怎么,不认识为夫了?”他伸出大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原本的皮有些破损,需要换个新的,找了个借口出来,顺道看你。”
她挥开那只手,不悦的眯起眼:“顺道?”
果真变了吧,换作以往,定要先亲上半刻,居然只是摸摸头。
他轻咳一声,立马改口:“特意。”
执起一旁的水瓢,对如玉娇躯视而不见,自顾自的为她洗起长发来。
她不动声色的任由他帮忙,余光瞄到修长的手指穿过乌发,黑白分明,衬得格外好看。
“所以说,有没有想我,嗯?”
到底隐着些许气闷,她打算使性子回个“没有”,可当目光落在那张脸上,不争气的老实答:
“有”
当真是,美色误人!
他颇为满意的勾唇:“我也想你,囡囡。”
心口顿时软成一滩水,她期待的扬起小脸,半阖着眸。
打定主意,如果事态发展至情难自禁,她是不会拒绝的。
大不了,轻一些,应该没关系吧?
然而,预料中的温热未曾印下,耳畔继续传来哗哗地水声。
他洗完了左边,慢条斯理的抚过右侧的发丝,爱不释手般。
她咬着唇,微有恼意。
干嘛总和头发过不去,难道是肌肤不够滑,手臂不够纤细,腿不够长,腰肢
倒是忘了,如今从正面瞧,完全没有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