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忠好心去有信家看大诚兄,却被大诚酒醉后数落了一顿,大诚的话句句像刀一样,扎到脸上,疼在心里。二忠一个大男人,能受得住这个?
当天晚上,二忠气汹汹回到屋里,当时细桃已经睡下了,二忠一把掀起细桃的被窝。
细桃从梦中惊醒:“你这是抽啥风哩,喝了酒就耍起酒疯呀,有事不能明天再说?”
“不行,等不了天亮了!”二忠吼叫道。
细桃扯过被子,往身上盖,边盖边说:“你小声些,半夜三更的让人听见不丢人呀?”
“怕啥呢,半夜三更全村人听到有啥的,我不怕丢人。”二忠说。
“你是喝多了,明天跟你说。”细桃盖住被子。
“你做的好事,早让我丢尽了人!现在知道丢人了?”二忠的声音更大。
“我做啥事了,让你丢啥人了?”细桃说。
二忠将被子拉过来,扔到炕下:“你偷人,你让我白当爹了?”
“你疯了?”细桃光着身子叫道。
我就是疯了,咋啦?”二忠说着,挥起拳头打向细桃:“老子再也不想当这王八了!”
细桃想躲,已经躲不开。二忠的拳头砸到她的脸上,细桃哭了,二娃也哭了。二忠还不解气,他扬起脚,将细桃踹到炕下。“嘣!”的一声,细桃头破了。
细桃见二娃往炕边爬,起身抱起二娃,她心里明白了,一定是二忠去有信家喝酒,谁挑话给他了。长这么大,自己父母都不舍得动一根手指头,今儿却让自己一心爱的男人打了,细桃疼在头上,脸上,更疼在心里。也许是自己男人喝醉了,一时起的性,细桃这样硬往好处想着,她低头对二忠一字一句地说:“你自己的老婆你不信,别人的话你就信。告诉你,我的身子是干净的,我对你二忠没有一点对不起的地方。没有让你当王八,你打,你往死的打 !”
没有让我当王八,还是我自己想当王八呀?
二忠举起拳头,这回他没有挥下去。但说出了比拳头砸在细桃头上还让人疼的话来:“我不信你,你做的事叫我咋个信你。离婚,咱俩离婚!”
细桃一听愣了,离婚二字对一个女人来说,是最不想听最不敢听的字了!她对二忠说:“我的男人,你真这么绝情?我一心一意跟你过,你就不相信我。”
二忠说:“真的也好,假的也好,反正我要跟你离婚!”
细桃的心像是被人拧湿衣服一样的拧住了,纠,疼。她结婚时就说了,生是你陈二忠的人,死是你陈二忠的鬼,新婚没进洞房,没办法跟你二忠钻进苞谷地,将一个女人的身子都给了你。现在娃都给你生下了,你却要像吃完西瓜扔瓜皮一样要扔下,细桃屈呀。男人总不能像羊公子一样,搭完羊娃,从母羊身上下来就扭头就自顾自个地吃草吧。一行冰冷的泪流在细桃的脸上,也刺疼着她的心。
“二忠,我细桃今生今世的第一个男人,苞谷地,我可是把个女人整整齐齐地交给你的!”细桃像是自言自语。
“别提苞谷地了,谁知道你跟谁进了苞谷地,让谁睡了?”二忠气喘吁吁的地说。
苞谷地是细桃的伤心地,也是二忠的伤心地、耻辱地。话咋这样?自从二忠得知我爹姚罐罐与细桃搞破鞋,挨批关到农场,二忠眼前总是晃荡着一个让男人亢奋,让女人气喘的影像:姚罐罐,带着细桃去劳改农场,他们两人先钻进了苞谷地,两人急急忙忙脱下衣服,铺上包谷叶,就日弄上了。
狗日的二忠咋胡思乱想。我爹要是知道二忠这样想他与细桃,一定会骂他。二忠当然不服。羊饿了要啃草,牛渴了要喝水。你姚罐罐是神,能耐住饥任住饿?一个精壮的男人与细桃这样嫩的像刚掉了尖上花的黄瓜,熟的像红了皮软了肉的桃子,骚的晃荡着一对大*的女人,走了二十多里路,能不起心?一路上有多少苞谷地,还有高粱地,棉花地,你们俩人早钻过苞谷地,高粱地,棉花地了,早就在地里日弄上了。要不凭啥,你姚罐罐能卖力送细桃到农场?就说是念及兄弟情份,那凭啥能认下细桃生下的娃?谁会白白当的奸夫,白白挨批斗,白白去坐牢?说是为我,为了娃,顶的屎盆子。我二忠想信,都找不到信的理由,你拿我二忠当笨松呢?
要说细桃二忠一对笨蛋,人家老些的人还会在结婚入洞房时往女人身下垫块白布,日弄完一看白布上有没有血,就知道这女子是不是黄花女子。那点点红血,满足了男人占有一个女人的初夜,就像狗占了一个地盘,浇泡尿说明这地盘有主了。在男人眼里,带血的白布就是一面旗帜,像打仗胜了插到对方阵地的旗帜。旗帜哗啦啦响,是向世人宣示一个男人的力量、一个男人的自豪,男人征服女人比狗尿占地要深多了。当然,也有日弄完不见血的,遇到这事,要不男人将女子休了,要不自己偷偷弄鸡血抹上,再示人。听秋芒他爷说。有一个女人,洞房之夜没见红,第二天吊死在茅房了。这女子可能是婚前跟人睡了,也可能本是黄花女,只不小心弄破了下身,成为烈女贞妇。秋芒他爷还说,有的女人进洞房前,先往下面的里塞个猪苦胆,里面包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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