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后
酒吧内的气氛,剑拔弩张。
“蒂珐,宝贝,我为你而来。”范错为露出气定神闲的笑容。
蒂珐瞪着他,眼中充满了震惊与愤怒“什么宝贝?别乱叫!我什么时候让你来了?”
“看吧,她认得我。”他对那些男人说“我是她丈夫。”
“前夫。”她忍不住开口更正“六年前即毫无关系的前夫。”她对那头头说,
“叫他滚,我不想看到他!”
头头狐疑的看看范错为,再看看蒂珐。傻子也知道,毫不相干的前夫怎会没事出现在前妻的地盘上?尤其是这种时候。他不是傻子,用膝盖想也知道,这陌生男人是来救人的。
局势完全改观了!头头知道。只有蒂珐一个,不难制伏,更不怕她不听话,女人在先天上有许多弱点,但是多了一个男人,尤其是精壮健实,有胆子只身前来的男人,情况就不同了,一个弄不好,人多的他们会失去优势。
“把他们锁进储藏室!”
蒂珐往前一倾“等等!让他出去,这真的跟他无——”她差点冲出去。
旁边一个男人毫不思索的举起手中长枪,枪托对着她的侧额敲下去。
另一只手闪电般举起,及时撑住枪身。
那男人一紧张,触到扳机,砰砰砰砰一阵乱响,子弹斜向击出,天花板的碎水泥块登时崩落下来。
蒂珐被一股力量压着往下趴,避开那一击,心脏差点破掉。
落石声后,一阵蒙蒙烟尘扬起,半晌之后,现场恢复平静,所有人陆续起身。
“阿为?”猫着腰的蒂珐,怯怯的抬头。
只有两个人没趴倒,一个是持枪要打她的人,另一个是范错为。
再看仔细些,那误触扳机的男人神色空空,已然被刚刚的变化吓傻了,而范错为却是直挺挺的站着。
他一扯,那把长枪落在他手中,他低下头说“我没事。”
下一秒,七、八支枪口对准他。
蒂珐为之一窒。
头头知道,即便在下一秒便夺回主控权,但他们的气势已经输人一大截。与己方相较,这个陌生的男人更能豁出性命。
连命都不要的男人最可怕!他考虑一枪先毙了他。
下一瞬间,范错为笑了笑,抛开长枪。
“不用麻烦了,我们自己进去。”他拉起蒂珐,紧扣在身边,用身体替她掩护。
“我带了交换条件来,等你想好之后,进来找我。”
“钱收买不了我。”头头恫吓。
“其它东西却可以。你们不出去,不就是还在等某些东西运来吗?”
那头头下巴一紧。
“是什么东西?”蒂珐警觉的问。
范错为没说白“那些东西被扣住了,不信的话,打电话去确认。”他稳稳的说“只有当我们平安出去,那些东西才会被放行,你考虑考虑。”
他一拍她的**,惹得她回头怒瞪。“我们走,进储藏室。”
门关上,天与地,瞬间只剩下他们两人。
经过刚刚的生死危机,蒂珐几乎虚脱。
储藏室空间不大,只有一条走道净空,两旁摆满了货物,与外面隔了一扇薄薄的木板门,顶多算是空间的区隔与视觉的屏障,不具任何保护效果。
范错为把她按坐在一座迭高的酒箱上,背挡在门与她之间。如果外面那些家伙大开杀戒,他们得越过他的尸体,才能动到她。
蒂珐读懂他的肢体语言,有点气,更气的是,她有点被感动。“你没有资格出现在我面前,”她恨恨的说“更没资格对我摆出保护者的姿态。”
“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谁跟你谈资格了?”他一脸无所谓。
她为之气结。
小空间里,空气不怎么流通,属于他的味道很快就扩散开来,气味让一切有了实感。
蒂珐怔怔然的看着他。
范错为,她的前夫,曾经被她昵称为“阿为”的男人,站在面前。
见到他,她很惊讶,又不太惊讶。惊讶的是,他竟然出现了,就在她遇险的时候;不惊讶的是他的模样——她常见到他,借着电视,借着刊物,借着网络,因此非常清楚他如今的长相。
刚离婚时,她看都不想再看他一眼,他的模样与痛苦记忆连结,伤痕太新了,她甚至不愿想到他。可是,矛盾的是,又会不时想到他,即便费尽力气,终于能用理智摒除他时,夜里的梦仍对他大敞门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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