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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抗他、抵抗叛节的自我,太辛苦了!她只好悄无声息的,让他继续活在脑海中。
自从他发片之后,她不用费劲找寻,就能从媒体或歌迷的分享中,看到他的讯息。她为自己牵了线路,接收故乡的电视讯号,以便看到他的身影。
这六年来,他对她的意义,就是无力收拾,益发泛滥的思念,以及无数平面的影像,而此刻,他的味道,淡淡的烟气,浓郁的雄性气息,让他的存在变得无比真实。
她甩甩头。无论如何,不能让他知道这些。“他们在等什么东西?”
“你不必知道。”
她讨厌他一副自己说了算的态度,这一点,六年前后都没变!“我”
“现在不是争辩的时候。听着,有机会出去时,我要你头也不回的跑掉。右边街角有一辆银色厢型车,那是来接应的,只管朝它跑过去,记得找掩蔽物,不要暴露在枪口下,把谈判权交给我。”
“你”她瞠目结舌。不用问也知道,他是来救她的。“你怎么会又是谁来接应?”想必是说来话长,不适合现在谈,她决定先讲重点“你是外人,那些人不会跟你谈判。”
“我有他们要的筹码。”
“在你说完之前,他们会先杀了你。”一阵战栗穿过她。
他倒是很冷静“杀人对他们没好处。”
“也没坏处。这里没有法律可管。”她低语“你真的不该来,你会搞死你自己。”至少她还比较懂那些人的思考逻辑,就算对逃跑一筹莫展,她也清楚怎么做方能保全一命。他这么一来,必然增加冲突。
“这是承诺。”他简单的说。
谁对谁的承诺?什么时候给的承诺?她晕头转向。“你怎么知道他们要什么?”
“我做了功课。”他低头端详她“你还好吗?”
她顿了下“很累,非常累。”肉体上的疲劳,她愿意坦承,但心神上的脆弱,她绝不松口。“我已经超过三十六个小时没睡觉了。”而此时见到他,她竟然感觉全身上下的戒备都在松懈,她不想,但无力阻止,她的自保神经竟然把他当作一道最安全的防护。
“休息一下,我们晚点再谈。记住,可以跑的时候,绝对不要停。”他说着,用膝盖挤开她的双腿。
一定是她分神了,因为她的腿被他一碰就开。
她脸上一红,才要再度夹住,下一秒,他便将她的脸往腹间压去。
她马上联想到极度暧昧的事,速度快得连自己也阻止不了。“我不要!”她反射性的喊。
“不要什么?”他明知故问,随即叹了口气,此时不是调情的时候。“不要乱想,你需要体力,快把握时间休息。”
他终于赶上了!
范错为扶着蒂珐的后脑杓,让她偎着自己睡一会儿。
一接到凤凰岛发生动乱的消息,他立刻放下录唱。赶过来的航程中,得知蒂珐处于风暴中心,更让他心惊。
心惊反而令他镇定,他立刻联络动员得了的人脉,迅速掌握对峙双方的情势。挟持蒂珐的这方人马率先起义,虽然抢到先机,但武器补充不足,卡了一天半,还没办法冲出去。
他联络到能帮忙的人,决定以武器放行为条件,交换蒂珐。
这一单,短兵相接是必然的,面对情绪逐渐失控,可能不讲道理的粗汉,出面交涉的人,耍枪技术居于其次,胆量却一定要够。
没有犹豫,他决定亲自出马。
范错为低头看着几乎立刻在他肚子上睡去的女人。
蒂珐,他的妻子。
她是他法律上的前妻,可他没说的是,她是他心中认定的今生另一半。虽然离婚了,但对他来说,她不是过去式,他们只是暂时分开。
她太会跑了,竟然在离婚后的一年内,飞越大片海洋,到凤凰岛做生意。
当初知道时,他几乎去找夜店老板的麻烦。按照说好的协议,夜店老板应该给她一个工作,但不是远在千里之外。
但那老板说,且让她试试,反正暂不见面,相隔一条街跟相隔千里,有什么不同?凤凰岛上满是外国人,叽哩咕噜说些她不懂的话,她反而清闲。
他勉为其难的点头。
几个月后,她决定在凤凰岛定居。在震惊之余,他也为她脱离了是非圈而松口气。他步入音乐界后,在某人刻意的炒作之下,她被掀了个底朝天,如果她没事先远走,会受伤更重。
他抚着她的发。
这几年,她愈发成熟,六年前犹丰润的脸庞变得清瘦,以前稍嫌单薄的身子,却因为经常劳动而结实,阳光与海风不断为她洗礼。每隔一阵子,他就会来凤凰岛一趟,每次远远见到她,都会被那充满生命力的美丽震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