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夜店留连。
他在等一个人。
一个已经消失一个月,电话完全不接的人。
他没有其他的方法可以找到她,只能日日在夜店守候,甚至跑遍了台北各家夜店的lady'snight,就怕她对他有怨怼,换了别家跳舞。
可始终没有找到她。
而神奇的是,没有人认识小蔓,或者该说,她根本不留姓名给任问人。
很多常客都知道有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只在这家店的lady'snight出现,但她只来跳舞喝酒,跟身边的女伴聊天,其他男孩的搭讪一概相应不理。
没有人知道她的背景出身,不晓得她住哪在何处工作,她就像团谜,谁也没有资格解开。
而他,原本有这个机会的,却因为太过躁进,而错失了。
“小蔓啊”他低头叹息。
说不定连“小蔓”这个名字都是假的,在她真实的姓名中,并没有“蔓”这个字。
她是打一开始就不想跟他深入交往吧,只有他一头热,迫切的想跟她串起连结,在他回美国之后仍保持联系,请她等他一年,毕业后就可以回国与她相守。
她不曾这么晚才出现,但他还是执着的守候,直到夜店打烊,才恋恋不舍的离去。
也许,将来是无缘了
也许
当丁襄夜与陆牧邢在电梯相遇时,她不由得倒喘了口气。
三年,时间不算长也不算短,但已经让一个学子成了社会人士,穿起西装打起领带的他有种说不出的优雅与帅气。
他变成熟了,脸蛋完全脱离了二十出头的青涩感,长相是个完全的男人了,且他比记忆中还要来得高大英挺,身体似乎也比初识时还要健壮了——也就是说,更为迷人了。
察觉身边女人的偷觑,陆牧邢不太意外的转过头来,有礼的一笑。
他很习惯女人的注视与偷看的视线,故也不以为意。他明白自己的魅力,也很大方的给予一个微笑,而得到他回首的女人通常都会惊喜的嘴角翘起,或是心慌意乱的红着脸低下头去。
但这个女人不是,当他对她微笑时,她反而倒退了一步,脸上有着惊惧,好像他是可怕的电梯之狼,待会一进电梯就会朝她下手似的。
靠!他长得像坏人吗?
俊美的脸庞是陆家男人的标记,五官更是端正,哪里像满脸横肉、气质猥琐的“狼”了?
该不会这女人自我感觉良好,以为所有的男人都想对她上下其手吧?
他会认出她来吗?丁襄夜好怕。
两年半前,她跟易瑄琇一起辞掉安亲班的工作,那时老板的脸超臭的,还说人不好找希望她们能多留一阵子,她们才不管那么多,毅然决然丢下辞呈,做到月底就卷铺盖走人。不管之前受到多少委屈,只要想起老板的大便脸就有种胜利的快感。
离开安亲班后,她进入一家建筑公司当起工务助理,杂事不少,不过因为同事都好相处,顶头上司也很nice,故这一做就是两年半过去了。
今日她是为了帮上司送建筑构造图给合作刚满一年的陆仕机电公司,没想到才走入大厅站在电梯入口,他就过来了。
虽然她还是一样戴着遮住半张脸的大黑框眼镜,可是碍于公司规定,女性需薄施脂粉,故她画了眉毛也涂了口红,虽然是非常非常淡的妆,也没擦粉底,更别说是浓密的眼妆了,但她还是很怕会被认出来。
电梯到来“叮”的一声开启,陆牧邢礼让女士先行,并以手挡住梯门,以防随时关起。
丁襄夜朝他点了下头,走入电梯就窝在最边边的角落。
“到几楼?”站在楼层键盘前的陆牧邢问。
啊啊,她竟然忘了按按键啊!
“那个”她不自在的吞咽了口口水“十楼。”
好耳熟的声音!陆牧邢倏地回头。
他干嘛突然转头?
他干嘛盯着她看?
他发现什么了吗?
丁襄夜下意识摸了摸脸颊。
“你刚说到几楼?”陆牧邢急问。
“十楼啊。”
“你是要到陆仕机电?”再多说一点,让他更确定一点。
“对啊。”
“哪家公司?是要干嘛的?”那个黑框眼镜,那张脸好面熟
“你是陆仕机电的人吗?”不然干嘛问这么多?
“陆仕机电的总经理是我小叔。”一个成年后突然出现的小叔。
“原来如此。”
对喔,他是陆仕集团的第三代继承人啊,她怎么会忘记了。
“你是哪家公司?”
“统和建设。”
“来干嘛的?”
“我拿建筑结构圊过来。”她扬扬手上的纸筒“在设计消防设施、电梯时要用”
“我想起来了!”他脑中灵光一闪“我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