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行径和言语一样古怪的女道士,不是还有一位长得貌美如花、清丽脱俗的女大夫吗?怎么偏偏是她入了他的法眼?
“因为无聊。”
“因为无聊?”她没料到他居然会说出这样一个令人吐血的原因。
“镇子里太闷了,无聊得要死,而且那些家伙心眼坏不说,又无趣得要命。好不容易来了新人,不好好玩下怎么对得起自己?你说是不是咩?真真”他故意拉长音叫她,她讨厌得只想将他一把掐死。
“再说你伤了我,让我痛成这样,还差一点就死掉了。我可是个报复心很重的人,就这么杀了你,好像又太便宜你了,不如当了给我,折磨你一辈子,你觉得这个想法怎么样?很棒吧?”
阮真真再也不想听他说任何屁话。眼一闭,心一狠,就想咬舌自尽,突然又听他急急地叫道:“喂喂喂,要死也得听我把话讲完”
“讲什么?”她睁开眼睛对他怒目而视。
“忘记说了,救我的女大夫可是能起死回生的神医,咱们这里寻死的,半条命没了她都能救回来这想死其实也不容易,俗话说好死不如耐活,又何必浪费大家的宝贵时间?”
“”这下可好,连死都死不了了。
“我数到十,你考虑清楚要不要当!”他胜算在握,兴味盎然地看她作最后的挣扎。
她不说话,漂亮的大眼睛死死地瞪着他,恨不得希望他突然伤势发作而亡,省得活着到处祸害人。“一、二、三”他缓声数着,突然加快语速:“四五六七八九十!时间到!”
这姓元的混蛋绝对是故意整她的!阮真真气得七窍生烟,忽然领悟到自己越生气,那元混蛋就越开心,她干嘛要遂他的愿?
“快说嘛!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时间宝贵呀!”元媵两手一摊,俊脸上挂着恶作剧般的贼笑。
他知道她不服气,怎奈不止上下左右的路被他斩绝,就连后门都给他堵住了,独留一条独木桥给她走。“我只当丫环不作妾!”深吸一口气,阮真真总算恢复了往日的冷静。
“怪了,宁可当丫头也不当妾?如此爱慕公子我,即使没名没份也愿意?”他奇道。
她白了他一眼,似乎在告诉他做人要有最岂码的自知之明好吧?
“可是,我急需要找个人暖床耶!”他又自言自语地讲出个彷佛非常正大光明的理由来。
“暖你个头!实话告诉你,姑奶奶我什么都不会,就只会杀人!你想不想试试?”她又轻而易举地被他激怒了,平日里难得动气的她,打从跟这小子纠缠不清后,说上三句话就注定要发火,还真是怪事!不过她说的这到是实话,就因为她啥都不会,一事无成,不会种田教书打猎绣花儿,所以才会沦落到不得不将自己典当给他的下场,他不就是这样看她的吗?
“哎呀!千万别顶撞长辈,姑奶奶可比你厉害多了,没事可别惹她!”他嘻笑着说她不懂的话。
相隔数百米的如意客栈外,刚踏进大门的老板娘突然打了个响亮的喷嚏,转身狐疑地看向天际
“反正你以后只能听我的,我叫你干嘛你就干嘛,我说了算!”他自己拍板。
“如果我不听你的呢?”她挑衅地睨着他。
“一、还钱;二、关禁闭直到毒发身亡;三、拖到镇子外头,脖子上挂一幅上书旋木雀在此五个大字的木牌等待仇家到来你挑一个先?”他一脸得意。
半晌“当就当!谁怕谁?”阮真真气急败坏地对着元媵怒吼:“我告诉你”谁知他不等她讲完,眉头一松,精神一振,整个人像来了劲似的,朝门外大叫:“不三不四,快进来抬我回家呀”
木门“吱呀”一声开了半扇,冒出两颗脑袋,全是一脸的不可思议和喜出望外。
“公子,您几时学得跟曲账房一样黑心?另外还有皇甫先生的一半奸诈了?居然能这样轻易地将人要挟到手,老奴真是太太太佩服您了”
“呜公子总算能保护自己了,真是阿弥陀佛,菩萨保佑啊!”两人的话令阮真真差点气到吐血,自家主子干出这种软硬兼施、威胁利诱的缺德事,身为仆人居然还好意思感谢佛祖?
刹那间,她好后悔,不该因为想要解药而听师父的话来到这个鬼地方。
她天真地以为自己可以过平静的日子,却不知“从头开始”这四个字,对于满手血腥的她而言,根本就是个无法完成的奢求。
天下乌鸦一般黑,何曾有所谓的净土?早知道自己应该找个没人的地方,安静的死去,而不是像现在,连死也死不了。天啦!她到底是遇到了怎样的魔头煞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