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如果这世界不再有文字,我们将靠什么来支撑丰润我们的精神家园?
——题记
终于决定记下点什么,在这个阴雨霏霏的秋日。为曾经远逝不再返的光阴,为自己一再执著不言悔的梦想,为一颗善感难以释怀的心。
记不清当初是为了什么执笔为文,那稚劣的第一篇拙文草稿想必早已沦为尘埃,散落在风中了罢。
没有鼓励,没有喝彩,总是一个深深埋头写字的姿势,不懂得与人微笑,不喜与人说话谈天,母亲十分厌恶的沉闷木讷的性格。从青春期的青涩与迷茫,到长大后各式各样的烦恼不如意,阅历的人与事,见识的善与恶,丑与美,一字一字拈来,排在纸上,或眉头深锁,反复吟读,或洋洋得意,喜形于色,遇有文思受阻,灵感中断,每每饭不思,茶不香,寝难安。母亲戏谑我为“文痴”亦欣然接受,毫无异议。
心情明媚时,写窗外微笑的阳光,写路边舞蹈的草丫,写陌生人的赞许,写母亲的可亲可爱;心情忧伤时,写窗外飘飞的细雨,写粗鲁不友好的同事,写心计极深的朋友,写破碎的梦与爱;闲来思考,写心思,写精神,写虚无飘渺的灵魂与细碎真切的忧伤,锁上眉头,满目愁;忙时记帐,生活中的流水帐,每天的进步指标,每个月的花销开支,心情悲喜忧乐如何,微笑皱纹几根,呈在笔下,粒粒数;写小说——短篇,起初是身边的真实小故事,朋友同事亲戚,三三两两,七七八八,闲碎的生活琐事,他们笑谑像日记,后从打击中反思奋发,用心观察思考生活,从中加以提炼加工,遂锤打成文,竟有那么几分神似——七分生活,三分加工;写小说——长篇,创作的冲动完全来自于第一次我那惨不忍睹的所谓的爱情,十二万多文字,后来的种种迹象证明那部小说和我的初恋一样惨不忍睹,贴在网上,众多朋友看不懂,偶只得一一解释,所谓为文时年纪尚小(二十岁),无生活经验。解释完自己差点没有喷饭,自不量力的代价便是这样的,那次打击实在不小,后来竟安份许多,不敢造次妄为。
幽幽二十余载,如果写过的文字都站在一起排队,怕是数上一年半载亦数不完罢。只不过有些文字长得不太雅观,多已弃之路边,一路丢开去不少。母亲说,要写就写出个人样儿来,别无病呻吟些小生活小思想,没人看。只是如今自认为还没有写出个人样儿来,所以深觉惭愧。
曲指算算,一个女子的青春韶华就那么几年,长得漂亮的一场接一场地恋爱,生活热闹异常,多姿多彩;长得比较顺眼的亦学会了如何宠爱自己,顺利地将自己嫁出去,并且十分风光,她们深知青春的宝贵,来不得一丝一毫的浪费;偶尔几个长得欠标致的也不寂寞,不是有超女吗,俺也去整个乱七八糟的发型,带副黑边镜,穿一马夹,牛仔裤,要咋咋酷。左看看右看看,身边剩下的竟都是些煮字的了。煮亦未煮出啥名堂,终有些落寞罢。多少次寂寞夜灯下,辛勤地写呀写,熬夜熬出的坏皮肤,坐凳子坐出的腰酸背痛,久久看不到被亲睐的光明曙光,多少次有欲弃笔从商的念头,从此绝笔,缀耕不作,却仍是于心不忍,想想这字呀,竟已成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三日不作文,竟觉面目可憎了。
母亲说,还写吗,根本不是写文字的料。该考虑考虑将自己嫁出去了。我说,是要写的,不管怎样都要写下去。就算天塌了。爱情都不在。就算生命终结,那么为止罢。
笔尖上旋舞着的似水韶华,我那明媚阳光的青春,永远远逝而去,今生不再来。相信所有的阴霾终将过去,明天一片艳阳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