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派,一派是那些个政坛的人,定要抓住潘启文的把柄,以削他兵权实力,另一派,则是以方伯伯为首的军部的人,也要抓潘启文的把柄,却是为了让他为南京军部所用,而暗中却要保存潘启文的实力,因为,军部预测,若是全面开战,我们会有大片国土失守,西南很可能是我们最后反攻的基地,而没有谁比潘启文更熟悉西南,没有谁比潘启文更能统率西南,他一身系着整个西南以至全国局势,蕴仪,在私来说,方伯伯也恨潘启文入骨,可是,他仍要我转告你,你一定要想方设法,不能让潘启文在这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倒下!”
想到这里,叶蕴仪竟不敢看潘启文,背过身去,语气不由自主地软了下来,她轻声道:“启文,战争有多残酷,你,真有准备好吗?”
一丝不安滑过潘启文心底,他看着眼前这个女人瘦削而略显悲凉的背影,强忍下揽她入怀的冲动,皱了眉道:“难道你真打算将孩子送去美国?”
叶蕴仪愣了愣,她原本将孩子留下,是希望能给到潘启文一些亲情的支撑,让他有勇气面对即将到来的一切,可现在若真的如武辉杰所说,战争迫在眉睫,她又敢不敢将孩子留下?
她叹口气道:“前几天收到蕴杰的电报,说是很快就会到西南,我想他只怕是奉了爷爷之命,来接我们母子三人去美国的!”
潘启文心里一沉,他嘴角不由勾起一个自嘲的笑来:“难怪你这么爽快地答应了陆念迅之事,还积极地向我推荐他!”
听着他那消沉起来的话语,叶蕴仪只觉心里闷闷地痛,她禁不住转过身来,看向他:“启文,你告诉我,如果在最为残酷的时刻,若是有孩子在你身边,你是不是能有勇气面对一切?”
潘启文心底的不安在扩大,他目光沉沉地看向她:“蕴仪,你在担心些什么?”
叶蕴仪看了看空荡荡的四周,沉声道:“有个叫岩井英一的日本人,领了人,正从日本启程,准备来西南重建领事馆!”
潘启文挥挥手,浑不在意地哂道:“这个时候,他倒是敢来?他就不怕有来无回?”
叶蕴仪却直直地看向他:“他们来之前,已在日本举行过葬礼!”
潘启文一凛:“他们是故意来找死的?”他随即冷冷一笑:“他们是想以这种方式来挑起战争?挑就挑,我泱泱中华,还真怕了他们不成?”
叶蕴仪却摇摇头,咬牙道:“可是现在我们并没有做好全面战争的准备!南京方面的意思,是要你保护他们的安全!不能授人以柄,由我们首先挑起战争!”
潘启文眼中霎时风暴骤起,他拧着眉,冷冷地道:“叶蕴仪,这才是你留下来的目的,对不对?这也才是武辉杰带上你,带上孩子来这里的目的,对不对?”
他俯了头,脸上森寒的笑直逼到叶蕴仪鼻尖去:“呵呵,原来如此!以你的性子,即便是为了银行之事,你又怎么肯将孩子带来西南认我?只不过是因为小宇跟我长得太过相像,你要借此解除我当初对你的误会!”
他的语气一句紧过一句:“先前只不过是想让我心神大乱,好抓住我的把柄,逼我就范吧?不想西山之行我做得滴水不漏,而西安出了大事,参谋团不得不回去,他们再没时间来揪我的小辫子,于是,便只好出动你来劝我!因为武辉杰不仅看到了我对你对孩子的愧疚之情,更看到了我他妈该死的没有对你叶蕴仪忘情!是不是?”
叶蕴仪浑身一颤,却件潘启文猛地一脚踹上了身边的那棵枯树,转过身来,挥舞着双手,低吼道:“叶蕴仪,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他一把抓上了叶蕴仪的肩,重重地摇晃着她:“你到底把我当什么,啊?当初我爹我娘是怎么死的,是你亲见,而现在全国一片抗日声中,这样的要求,你怎么能说得出口?啊?”
潘启文一把推开她,叶蕴仪一个趔趄,竟是摔倒在地上,潘启文恨恨地指向她,叫道:“即使你不为我想,你就不怕小风小宇背上一个卖国贼的爹?你让他们以后,如何面对世人?”
潘启文向后倒退着,连连摆着道:“不,叶蕴仪,即便我再怎么对你内疚,再怎么爱你,我也不可能因为你,而接受这个!”说完,他一甩头,转过身,踉踉跄跄地向西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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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rry,今天更晚了,明天我尽量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