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不是丫头,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是吴言!虽然她现在已经嫁做人妇,但是毕竟我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也是孩子的父亲,她一定还在关注着我。
在医院躺了一个星期,我想了很多。我不能再这样盲目的活下去了,我要自力更生,从头做起!因为,在这个城市的某一处角落,还有一个我心爱的女孩等着我去寻找。
在我的身后,还有一双关切的眼睛在看着我!在遭受了一次又一次的白眼和失败之后,我终于找到了一份工作。在一家机械公司做仓库搬运工。一个月休息两天,每天10个小时的工作量。工作很简单,就是把成品入库。
但是很辛苦,因为都是铁家伙,一件就可以上百斤,一个人把它放到手推叉车上都有些费力。我却干的很愉快,我享受汗水流淌下来的充实感觉。在厂里,我是一个与世无争的人。我话不多,只知道埋头干事,但是并不代表我很受器重。
眼神不好,记性也不好,经常刚刚才吩咐的事情我转头就忘,明明是抱上来这个工序要入库,我却把半成品给拉了回来。我老是被仓库主管骂,他说我是他见过最蠢的人,要不是看我人还倒实在,早把我踹走了!
我没有怨言,我已经不是那个有事就猛冲的小子了,经历过生死,左过五年的大牢,还有什么事情看不开呢?我在这个公司一做就是半年,虽然每个月只有800元的薪水,我却把大部分都存进了银行。这些钱,我是用来和猫猫结婚用的!
虽然我还没有找到她,可是我相信,总有一天,猫猫会出现在我的面前,大大的眼睛充满了浓浓的爱意,幽幽的对我说:“石头,你不会不要我了吧?”又是一个休息日,说实话,我现在很害怕休息。
我不敢让自己停下来,不敢一个人待在租住的房间里,甚至不敢睡觉。我曾不只一次的呼喊着猫猫的名字从梦中惊醒,猫猫,你到底在哪里?在城市的巷道里穿行,我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走到一个路口,我停下了脚步。
旁边一家理发店看起来依然亲切。这是丫头姑姑的理发店。如今敞开的玻璃门向我昭示它还在这个城市顽强的生存着。推开门,里面的摆设还如我第一次来一样。
我舒舒服服的坐到中间的椅子上,冲楼上喊道:“老板娘,理发!”“来了!”楼上应了一声,腾腾下来一个人。
我没有回头,凭这熟悉的脚步声就知道这店子并没有易人。女人麻利的为我披上围脖,在电推上擦了点油,问道:“老板理什么头?平头还是”我在镜子里看到她大张着嘴巴,眼睛直楞楞的看着我。我嘴巴一咧,嘿嘿的笑了。
“石头!是你?真的是你!”老板娘手中的电推掉在了地上,却不去拣,双手抓着我的肩膀,让椅子转了个圈,瞪大眼睛看着我喊道:“石头,你出来了!你又回来了?”
我不住的点头,心里却一阵唏嘘。五年了,她还记得我,我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了,跟丫头一起叫姑姑,还是叫她老板娘呢?“姑姑,你还好吧?”
我还是叫了她这个称谓。因为我和丫头的事情她都知道,她也没有反对,而且,我看的出,她并不反感我。姑姑擦了擦眼睛,弯腰拾起点推“好着呢!一个人有什么好不好的?生活过日子呗!”
我知道姑姑曾经离过一次婚,男人带着他打拼多年的积蓄跑了,至尽没有再婚,其实她还不到四十岁,模样也不错,为什么就不能再嫁呢?但是我不想跟她谈论这个问题,毕竟这属于个人隐私。
“明年,丫头就可以过来了,她来陪你就不用这么闷了!”想起丫头,我不由浮出一丝笑容。
两年没见她了,说实话,我真的很想她。我又想起丫头的“收口香囊”内心一阵躁热。“石头,”姑姑楞楞的看着我,脸色苍白,嘴唇不停的哆嗦着。
我没有注意她的表情,随口应道:“恩,怎么?”姑姑颤抖着说道:“你你不知道丫头走了吗?”我呵呵一笑,道:“知道啊!我让她走的啊,五年前让她回去读大学的啊,你不是知道的吗?”
我看着姑姑越发苍白的面容,心头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你你什么意思?”姑姑眼泪哗的流了下来,抓着我的手喊道:“丫头走了!丫头没了!死了!半年前死的!”八十八丫头本来是在成都上学的。
那几天家里有事,丫头便请了假,回家照顾妈妈。那天,丫头刚把妹妹送去学校,转身想走的时候,世界开始摇晃,看着妹妹所在的教学楼在剧烈摇晃,丫头疯了似的冲了进去,最后随着一阵巨响,丫头和一百三十多名师生一起埋在了废墟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