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石狮,宁王府并没有想像中的那般冷清。
“康王大架,有失远迎。”陆世轩拱手,不卑不亢道。
“陆将军不必见外,本王正巧路过。不知陆将军介不介意我这个不速之客,喝杯茶水?”萧启业笑道。
“岂敢岂敢,王爷里面请。”陆世轩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平日里,陆世轩虽管理宁王府中锁事,实则却也是宁王的左右臂。
以前每次出征萧启煊必带着其同去,如今南迟国大军直压边境,他却只带了林越,留下陆世轩坐守宁王府,着实可疑。
暗自思量,萧启业不动声色道:“二哥此次边关杀敌,陆将军怎么为跟随左右,反倒在王府清闲?”一句话看似玩笑,实则是试探。
“实不相瞒,下官也曾请命前去,只因前年冯进远贪污公款一案处理不馁,被王爷禁足于王府,三年不得上战场。唉!”说完他煞有介事地叹了口气。
“陆将军雄才伟略,却屈居于此当个总管,岂不可惜了?”
陆世轩儒雅地恭手:“康王爷过奖,下官这点本事实在不值一提,何况有王爷在,下官岂敢自诩是将才!”
“喝酒品茶本王倒在行,领兵打仗你可是行家。陆将军不必妄自菲薄。”他误以为陆世轩口中的王爷是自己,心中暗喜,面上却笑得谦和。
陆世轩听出来,便又继续顺水推舟:“京都之中,能与王爷齐名的又有几人?”
“哪里!”萧启业摆手,看似无心地说笑道,“如今二哥不在,京都若是有人趁机起乱,华州还要仰仗陆将军哪。”
“有康王爷坐镇,谅谁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冒然行事!”
两人兜圈子,绕了半天。在与陆世轩猜谜般谈了二个时辰后,萧启业终于离去。
陆世轩前一秒还含着悠然尔雅笑意地双眸,下一刻冷凝。他大步折回卧房,提笔龙飞凤舞地写下两句话,将信纸叠好收入信封中。
“来人!”
“陆总管有何吩咐?”来人恭敬地伏身。
“快马加鞭将此信送去谷州!”
“是!”
吩咐完陆世轩穿过长廊,回到书房。
“怎么这么久?”苏逸悠然地啜一口清茶,眸光扫向案几棋盘上的残局,“看来这棋得放着了,说吧,又是什么事?”
苏逸,生性闲散豪迈,宁王麾下最有胆识智慧的谋士,与林越、陆世轩并称“俊将三杰”,从前三人一直追随宁王征战沙场。此次萧启煊却独带林越,留下二人于宁王府。
“王爷临行前所说之话,我算是体会得真切!”陆世轩无奈摇头轻叹。
京都的仗将比沙场更凶险!
“他有动作了?”苏逸放下手茶盏。
“怕是快了!”
萧启业来府上目的再明显不过,一来是探虚实,二来是拉拢自己。
“他如今再想作怪也只能是在华州,益州、新州那边我都安插不少眼线,将领也偷梁换柱了。量他也掀不起大波浪。眼下只有华州我们还要再作部署。”苏逸反手从身后拿了张华州地形图,铺展开来。
出了宁王府,萧启业并未直接回府,反调转轿头,朝宰相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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