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沉睡的夜色被一连串交错的枪声充斥。
空荡荡的公路呼啸过一台火红色的yamahayzf-r1山叶重型机车,全身黑色劲装的机车骑士拧着一道英气逼人的眉,神态不驯地对着大马路啐了句忿忿的不满。
“shit!真背!”
看向那条通往住处的捷径,江雁纾非常不爽地复诵一堆粗话。
她惊险万分地煞住斑速行进的yzf-r1重型机车,如果不是她耳朵够尖,反应够快,可能正好闯进那串像鞭炮声的枪林弹雨。
害她得绕远路才能回家让她呕透了,一向宁静祥和的高级社区也出现枪击事件,难道她又得挪窝了吗?
真烦,好不容易找到合适又合意的地方住下,竟然这么快泡汤,看来不快点闪不行,她可不想又惹来一堆甩不掉的红眉毛、绿眼睛的小瘪三,让自己的小命玩完。
江雁纾嚣张地在原地掉头,准备改走另一条路避祸。机车在加速奔出前,车后座突然一沉,一具热烘烘的躯体贴上她的背,吓得她再次猛抓煞车。
“别停,快走!”
低沉粗厉的吼声穿透江雁纾全罩式安全帽,清楚传入她耳里。
“你是什么鬼东西,凭什么要我听你的?”
江雁纾火大地停车转头,想将不请自来的混帐家伙赶下车。
“不想死就快走,如果被赶上,别怪我拖累你当垫背。”
车后座的男人猛地往前压下,江雁纾被压得贴上油箱,一双大手穿过她的肩膀,准确覆住她的双手,直接左控离合器,右催油门,而她踏在打档上的脚也被他的大脚踢开,一踏一勾,机车马上生龙活虎起来,飞也似地向前驶去。
“你想干什么?”
“活命。”
“你”江雁纾的声音,几乎消失在后方传来的轰隆隆引擎声里。
“放手,我自己骑。”
刺耳的枪声乍响,江雁纾不用后座不速之客的催促,马上非常自动配合逃命。她不客气地踹开他碍事的大脚,身体猛地往后挺,硬是让背上的男人退回后座。
“你行吗?”
“你要是想活命,就给姑奶奶我闭嘴。”
好个不要命的男人,居然敢用质疑的口气藐视她,看来她不露一手让他开开眼界,他敢情从门缝里把她瞧扁了。
江雁纾不发一语,陡地再催油门,身下的机车仿佛突然架上风火轮似的,狂飙冲向前,只见她左弯右压,闪过夜色里龟速的轿车,纯熟的技巧让每一次提心吊胆的险况都平安化解,还留有余力在公路上狂啸耍帅。后座的男人不吭一声,只是将双手环在她的腰上,紧贴着她的后背,几乎和她黏合为一体。虽然是个陌生人,他却轻易抓住她骑车的节奏,完全没有对她的行车造成困扰。
寂静的公路笔直伸向前方,江雁纾故意舍弃大马路,拼命在各个小巷中钻来钻去,直到摆脱身后追踪的引擎声,方转向她住的方向。
经过电话亭,江雁纾突然停下机车,很不客气地拉开围在腰上的手“喂,滚下去,别想死赖着我。”她手肘后屈,顺势将他推开。
“嗯哼”轻微的闷哼透过安全帽模糊地传进她的耳里,随即一路上和她黏得像连体婴的男人离开了她。
她马上加速走人,却忍不住好奇,回头看了眼,不意瞧见他狼狈至极地靠着电话亭的玻璃,滑坐在地上。
路灯不太亮,而她的车速又快,照说那人,已经被抛在车后很远,而她竟然还清楚看到他凄惨的模样。
在美国这个不讲人情味的地方,是没人愿意管闲事的,虽然她不是当地人,不过入境随俗,她也不想没事惹来一身麻烦,再说她自身的麻烦也不比人少。
何况她不是很好心帮他找到电话亭让他求救了吗?他应该会没事才对。
江雁纾心里想着,怎知手脚竟不太配合,自行动作起来,等她反应过来,她已莫名其妙掉头往刚刚丢下那男人的电话亭飙去。
“哇咧”
她有点恼也有些无奈地大叫一声,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对那个倒霉的男人有些挂怀。
很快飙近电话亭,正好看到一部黑色bmw旗舰房车驶开,车里隐隐可见那个被抛下的男人,她放慢速度不想被发现,心里不免猜测,他是被救还是被抓了。
懊死!这分明不干她的事,如果她够聪明,应该就此掉头回自个狗窝去,管他是死是生。
可不知为什么,她的行为偏爱和理智唱反调,完全不试曝制地远远跟着那辆车,想知道那个家伙的死活如何。
“继阳,后头有部重型机车跟着我们。”
开车的高故意加速,飞快转过一个弯路,测试对方的意图。
“甩掉他。”
留着一头过肩长发,眼神闪着锐利光芒的李继阳看了眼身边神色委顿的大块头男人,冷冷瞥了眼后视镜。
“高,是一部火红的yamahayzf-r1。”大块头男人肯定地说。
“虎哥,你知道?”高意外地应声。
“虎哥,想见她?”李继阳没有露出质疑的神色,虽然他有些好奇此刻的虎哥会对一个女人产生兴趣。
“不见她,她不会走的。”
“虎哥认识她?”
车后遥遥可见江雁纾的yamahayzf-r1车影,原来她也不是真的铁石心肠、见死不救。童啸风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没有回答,只是抬头看了眼开车的高。
斑非常有默契地加快车速向前驰去,马上引来后面跟着加速的yzf-r1重型机车,他突然放开油门随即让快速行进的车子迅速慢下来,正好和一时煞车不及的江雁纾平行前进。
江雁纾被对方的故意引诱吓一跳,想不到竟会被耍,都怪她太过大意,赶忙加速准备拉开和对方的车距离。
突然,黑轿车摇下车窗露出方才那个大块头的男人。
“嘿!原来你还是关心我的嘛!”
江雁纾像心事猛被抓穿,真是既糗又窘,恼火地瞪他一眼“少自作多情。”
随即掉头往来时路驶去,不过临走前她抬起脚重踹一下他的车门,才扬长而去。
“野丫头,咱们后会有期!”童啸风对着远去的背影大笑吼着。
夜风中传来他豪放的笑声,恼得江雁纾猛催油门,希望将那可恶的家伙甩得越远越好。
直到江雁纾的身影消失,童啸风狂放的笑声戛然而止,大口紧闭,却来不及掩去猝然溢出的鲜血,让一线鲜红沿着嘴角滑落。
“虎哥”
李继阳担心地递上一条手帕给童啸风,另一手正用力帮他压着前胸的伤口。
“高,快点,虎哥撑不住了。”他一向冷肃的脸上,破天荒出现紧张和担心的神色。
斑根本不用李继阳催促,早已猛踩油门把车开得跟飞的差不多。“虎哥,你忍忍,医院很快就到。”
“高,开慢点不急,我可不想没有死在暗枪里,反而死在你的飞车下。”
童啸风咳了咳将口里的血吐掉,如果不是刚刚放声大笑也不会惹来气血上涌,结果倒让了两个忠心兄弟吓个半死。
他拍拍紧皱眉头的李继阳“继阳,别紧张,我没事。”他担心误闯枪战的她会被连累,惹来杀身之祸“找人暗中保护她,确定她没有被盯上。”
“是。”李继阳马上拿出大哥大交代着。
他心急如焚,两眼紧盯着童啸风青里透白的脸色,压住伤口的手帕已被血渗透“虎哥,别再说话,先歇一下养养精神要紧。”随即向自家医院丢出一堆指示,顾不得童啸风会不会对他的处置不满意。
“继阳,我还撑得住,何必劳师动众弄得上下不宁。”
童啸风强忍剧痛,就是不想让他们担心,因为他不愿意在这个非常时期乱了自家阵脚,给敌人有可趁之机。
不过显然瞒不过李继阳的眼,他可是担心得冷汗直冒。
“虎哥,这一枪差点就打中你要害,要是龙哥知道我们保护不力,我和弟兄们都该在堂前自请处分谢罪。”
“别迂了好不好,龙也自身难保,你就别去给他添烦恼了。”
童啸风灰白着脸谨慎说着“这件事不准泄露半点口风,要是谁让龙知道了,就等着依堂规处置。
“虎哥,万一”李继阳一看他板起脸,赶忙住口。
“继阳,我没那么快挂的。”他松了紧绷的脸色,故意调侃他“你真是江湖跑老了,胆子也跑小了。”
李继阳不敢反驳,只脑凄笑着看着童啸风愈来愈糟的情况,总算赶在他昏迷前抵达医院。
早已候在大门口的医护人员即刻将童啸风送往手术室,主治大夫阎琛投给李继阳一个安心的眼神后消失在手术室门里。
李继阳悬着心望着手术室的红灯,担心虎哥的伤势,想到在他们的保护下还让虎哥受这么重的伤,真是没脸跟龙哥交代。迎面高走来,也垮着一张苦瓜脸,看来想在龙哥和虎哥的命令中取得平稳,伤脑筋的不只他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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