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走着走着,阿健觉着有些凉的东西落在脸上,瞪着眼睛努力找,发现雪花。
“妈个逼的,下啥雪呀!”蚊子骂了句:“也不知道都烧没烧死?”
“早就烧死了,一个都跑不了。”
“那才好。”
“阿健,还没到呢?”大鹏那是实在挺不住了。
“就在这块儿,咋就找不着了呢?”
“要不找个人家先暖和暖和?”
“不行,这会儿还不能让别人知道我们是从哪儿来的,我可不想给送回去。”
“大鹏顶不住了。”
“拽着他,大鹏,跑几步,大鹏,跑几步,就到了。”
雪越下越大,落身上的雪有的化成水,湿漉漉的衣服更叫人寒冷万分。
“他挺不住了,他会死的。”
“那就去敲门好了,这该死的天。”
没有人理他们,敲门声给呼呼的风声盖住了,即使有人听到,也只是报个“滚”字。他们不得不继续在这街巷中转。
“大鹏,顶住。就快找到了。”
“我俩等在这儿,你先去找找?”
“不行,不能停下,行走,要不然他就起不来了。”
“他走不了了。”
“让我背着他。”
“你,还是我来吧。”
他们又转了好一阵子,来到一个荒废的大院子前,阿健终于认出来“就是这儿。”
他们没有走门,径直从墙豁子爬进去,过了二门,到堂屋的门前,啪啪地打。
“谁?”屋里有人惊醒,低声喝问。
“我,四哥,是阿健。”
“谁?你说是谁?”
“是阿健,四哥,我回来了。”
“阿健回来了,都起来。”随着这喊声,门开了,霍四光着脚窜出来。“小子,你没死啊,我就说嘛!咋下雪了?还有弟兄呢?快进屋。”
借着雪光,蚊子打量了一下阿健叫四哥的人,和自己差不多高,和自己也差不多瘦。但见他手一抄,轻轻地接过大鹏,风似地到屋里了。
“阿七,做饭,对了,先弄点儿姜汤,给他们哥仨驱驱寒气。”手里三下两下剥光大鹏的衣服塞到自己的被窝里。
“兔子肉,给阿健他们先找两件干衣裳换换。”然后他才想起自己穿衣服。
厢房、正房里扑扑拉拉地一阵响,不一然儿,都挤到霍四的屋里来。有人点灯,有人拿来衣服,有人生火煮姜汤。
“你从哪来的,阎王殿吧。”阿七问阿健。
“先让我暖和暖和,舌头都不翻个儿了。”
“那你俩跟阿七去烤烤火。”霍四说。
“大鹏呢?”蚊子说。
“他冻坏了,就这么焐着吧,过会焐过来喝点儿姜汤就没事了。”
换上干衣服,烤了火,又喝了热姜汤,阿健和蚊子很快恢复过来。大鹏还有点咳,也没什么大碍。阿健把两个新来的兄弟向“天堂”的弟兄们作了介绍。
“都睡去吧。”霍四朝大伙说:“蚊子和阿七去睡,阿健跟我挤一宿。“
等他俩安顿好大鹏,铺好外间的床,准备睡下时,阿七溜了回来。“嘿,睡不着。”
“你睡不着,我们得睡呀。”霍四说。
“唠会儿,唠会儿,外边雪老大了,明个儿出不去门,再睡呗。”
“阿健半宿没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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