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郞君且是病人,这日子还怎过。”
朝云如夫人收了泪,骂阿珠道:“你同情这样无心无肠的人干甚?横竖从小她就当没有我这样的娘,我送的糖都是毒,别人送的毒都是糖。”
子菱这会讪讪道:“妹妹且也是聪明的人,想来她自是有不得以的苦衷才会应下这门婚事。”
朝云如夫人呸了一口道:“有甚苦衷比自己的终身大事来得重要。”说完便让阿珠送客,自己却闷闷不乐地坐在床边,想着是先到二爷面前闹还是直接去求太君才是?
怎能将女儿送去冲喜,官家千金又不是那些穷贱人家的女儿,没必要做这样糟蹋身份的事。朝云如夫人越想越气恨不得冲到二夫人面前,甩她二个耳光。
阿珠偷偷拉着子菱到角落里,小声道:“四郞娘子,你且帮着我家如夫人劝说一下二姐才是。其实如夫人也不过是豆腐心刀子嘴,她心里担心二姐,嘴里却不认输,太过要强了。”
子菱也知此事自己是躲不过,只得独自一人去见王青雪。
子菱是第一次进了王青雪的闺房,只见王青雪的闺房里虽家具有些破旧,但却被收拾得极整齐干净,靠墙的桌上放着一张琴,旁边书架上搁着些书,未装满书的格子且是用瓶子盛了些花木做装饰,给整个房间带来几分生气。
见着窗户上用的窗纱布已有些发黄,还露了个一个洞,子菱心有些酸,知道王青雪在王家的生活的确并不算很风光好过。
王青雪却是瞧清子菱的眼神,冷脸道:“我就算有再上好的纱,也不会去抹窗户,不要用那些不值价的同情污了我的耳目。”
子菱已是习惯她说话的架式,犯不着与这个小丫头逗气,直问道:“这事你究意是如何想的?”子菱相信再傻的人也不会愿意自己往火坑里跳。
王青雪挑了挑眉头,依旧同样的口气道:“你且不用劝我,还是去劝一下我的母亲,休要再闹了。”
子菱道:“二姐你是个聪明人,想必知道若嫁过去,对方身子转好倒也罢了,若是不见好,不是嫂嫂我且诅咒你,到时你的夫君身子真出甚事,你在夫家的日子必是不好过的。”
王青雪扫了一眼子菱,笑着自言自语道:“你当我是傻子,且不知道嫁过去会有何种的情况。事到如今我是不想嫁也要嫁,又何必苦苦挣扎,反让二夫人不喜我。”
子菱哑然,过了一会道:“别人的喜好真比自己的喜欢重要吗?”
王青雪收起了笑,质问道:“若我这次拒绝了婚事,你认为我以后还能嫁个如意郞君吗?”
子菱愣住了,这时她不得不承认王青雪对于此事想得透澈,若这时她反悔,难保不会因坏了哥哥的好事,而让二夫人更是不待见她。
这会王青雪想到了甚,突然发笑起来。见子菱不解她为何发笑,王青雪从拒里抽出一张纸甩到子菱手里。
子菱一看,却是一张细帖子,上边居然写着王青雪出嫁时的嫁妆有几何,各种物事琳琅满目写了几十行看得子菱是眼花潦乱,发现光奁田就是五百亩,还有百匹生绢、百匹绸缎、一个城南二进的小院,以及整套上好的家具。
“这样的嫁妆不错吧。”王青雪脸上露出是笑非笑的表情。
子菱抬眼望了一眼说此话的王青雪,见她并无炫耀之意,反而带着一分无奈的微笑。
子菱点了点头,诚实地问答道:“是不错。”细估算了一下这一笔嫁妆至少在二千贯以上,比起自己当初嫁入王家带来的嫁妆可算得上天壤之别。
王青雪道:“你可知这里边除了依家规由公账支的三百贯钱外,还有太君添二进的小院、百亩田,我父亲难得大方送我的整套家具以及其他物事。想来王家青字辈的庶女中也只有我能如此风光的下嫁官户人家。”
说到后边王青雪脸上已经挂着泪水,“再说了,对方除了身子不好外,其余家世人品条件无一不是良配,我不过庶女能有这样的机会得一位佳婿,又有丰厚的嫁妆带走。在这样天赐的机会下,我难道还要放弃这次机会再等下一次的机会吗?与其说那些缥缈不定的以后,不如抓住眼前的实在。而且我出嫁,二夫人想着我且是帮了哥哥忙,且也不会再多为难母亲就是了。”
子菱被王青雪一席话,说得无法反驳。对于别人来说以冲喜的身份出嫁,也许是场悲剧,但对于王青雪来说却是一件可悲的喜事,至少由此,她能得到丰厚的嫁妆,她能名正言顺以正妻的身份到官家。
有了这样的理解,子菱那些轻飘飘没有甚力量的关切之词是说不出口。她明白,不在对方那样的处境下,是不能体会王青雪笑着同意下这门亲事时的矛盾心情。
“若是嫁去,他有甚好歹,你怎办?”子菱弱而无力地做最后的劝说。
王青雪咬唇,一脸凛然道:“我便带着嫁妆再嫁。”(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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