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根用力地点头。“对,在几天前,我碰见了这个人。他是梅策尔格家的亲戚,准确点来说,是梅策尔格夫人的外甥。他现在在17装甲师服役,是个连长。”
“那么……”
“我无意中从他嘴里听到梅策尔格这个姓氏的时候,才知道他原来跟那一家子关系很密切。梅策尔格夫人当他是自己人,而且经常邀请他在假期到她家去住上一段日子。所以那家人的事情,他很清楚。”
尤琛看着副官那自信的神情,不禁抿嘴一笑。“我的奥图,你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消息灵通的?连这个人也能被你在这儿找到!”
“并不是我灵通,只不过在前几天的联欢会上,我才认识了汉斯.安德烈。在喝了几杯之后,人总会打开他的话匣子,他也不例外。我问了几句关于梅策尔格家的状况,他就滔滔不绝地说起来。当然,也有关于那位小姐的事情。不过当时周围人多眼杂,我没法详细问下去。可是要是再去找他——像是再多带些好酒——我想他会乐意说出来的。”
他的上司瞪着他,同时一边往桌子底下摸索。之后,他将一瓶密封的白兰地扔进哈根的怀里,调侃道:
“喏,今天晚上好好去乐一乐吧!”
按照军人的作派,哈根是行动至上者。所以在当天晚上,当营里其他军官在房子里或是抽烟或是听音乐或是打牌的时候,他就已经按照约定好的时间,出发到小镇西边的那所小酒吧里,在那儿等待着他的客人。由于军队的进驻,所以小酒吧以往的客人都减少了许多,但是与之相对应的,却是军方的来客有不少,所以小酒吧的生意还算不错。坐进卡座后——这是哈根特意挑选的,因为他觉得半封闭的卡座比吧台或周围的座位更适合于交谈——哈根示意酒保选两瓶好酒来,然后将自带的白兰地倒进杯子里。在他刚完成这一系列布置后,小酒吧门口出现了一个军官的身影。哈根似有所觉,朝那边挥挥手。
“喂,这边!”
汉斯.安德烈咧嘴一笑,走到卡座这儿一屁股坐下。“好家伙,你这么早就来啦?”
“什么早呀,也不过是刚来。”哈根将玻璃杯推到他面前。“来试试,这是我好不容易弄来的珍藏。”
抱歉啦,少校。哈根心里这样说着。不过为让对方说出更多有用的消息,这些也是有其必要的。果然,闻到那白兰地的香气,安德烈高兴得直搓手。
“是好酒呐!真是太谢谢啦。”
“好酒当然得一起分享,一个人喝太没意思。来,干杯!”
哈根心中暗笑,举杯与对方相碰。安德烈将一杯白兰地灌进肚子里,双眼放光。他擦擦嘴,拍拍哈根的肩膀,说:
“真够劲的!来,咱们一块喝,兄弟。”
看得出来,汉斯.安德烈是那种三杯下肚之后无话不谈的人。哈根正是看准了这一点,所以才想到用痛饮来引诱对方,好说出自己想打听的情报。在又喝了两杯之后,哈根状似随意地问:
“对了,上次听你说,你挺熟悉梅策尔格家是吗?”
“何止是熟悉,简直就像我自己家里的事一样!”安德烈满足地看着那杯中的液体,“我姨妈和我那些表姐弟们,都非常喜欢我,很愿意让我在他们家里渡假。我姨父不常常见面,但我在他那儿学到不少有用的东西,例如怎么行军打仗,怎么在阵地进行指挥。那家人是我除了自己的家之外,最喜欢最亲近的人。”
“梅策尔格元帅是位那么了不起的人,他的家庭肯定也很优秀。对了,他的儿子是不是也在装甲部队服役?”
“我的大表弟早死,很可惜,他人非常聪明,就是不长寿。”安德烈叹了口气,又喝了一口白兰地。“还有两个表弟,一个是在装甲部队——我记得他现在还在东线战场——另一个是在摩托化步兵师里服役的。他们都干得不错,没有丢梅策尔格家的脸。”
哈根殷勤地替对方斟酒,同时也为自己倒上半杯。放下瓶子后,他又说:
“真是个优秀家庭,那样的家庭环境,又有那样的好父母,儿女当然更争气了。”
“可惜也有出问题的时候。”
安德烈自顾自地说了这么一句,他注意到到哈根好奇的眼神,又忙掩饰过去,举起了酒杯,嚷起来:
“来,咱们再干一杯!”
哈根欣然应诺,不过在举杯相碰的同时,他在心里对自己说:看来还要把对方再灌醉一点,他才会透露实情。于是接下来,哈根并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而是热情地与对方共饮。在提到喝酒这方面,他所在的3营的营长酒量非常好,而作为他的下属,哈根也有着不错的酒量。在他喝了几杯之后,依然神智清醒;而安德烈呢,已经脸颊变红,舌头也开始有打结的时候。他显然是个好酒之人,但并不是一个有酒量的人。
又过了不到一小时,小酒吧里的客人渐渐稀少,卡座那儿的客人就更少了。就算有人交谈,声音也不由自主地变低了,就像是怕打扰到别人似的。哈根看看眼前的安德烈,再看看周围,觉得正是时候。于是在对方又喝下半杯白兰地后,哈根又问起刚才那个问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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