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对阿兰使了美人计,进屋休息了。”手下语速飞快地说道。
美人计?
竹妖溪的眼底看不出喜怒,挥手叫他下去,踏着清冷的夜色,朝凉枭居住的院子走去。
漆黑的卧室里,凉枭正没形象地趴在床上呼呼大睡,门悄然打开。
下一瞬,被子劈头盖脸砸过来,整个人被裹成了粽子,重重挨了一脚,滚在床里边。
“我艹,谁敢踢本大爷!不想活命了?”
瓮声瓮气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凉枭瞬间惊醒,像蚕宝宝似的耸动着想要探出头,外面一双苍白的手拿了一条绳子,嗖嗖嗖连人带被子捆了个结实。
凉枭快要被憋死了,扯着嗓子喊:“竹妖溪!是不是你!你有本事松开我,偷袭算什么真男人!”
“我是不是真男人,你清楚得很。”
一道模糊好听的声音在卧室响起,随后,门被带上。不知人是出去了,还是在屋子里没走。
凉枭静静聆听了一会儿,没听到什么动静,暗想竹妖溪应该是出去了,在床上滚来滚去,试图把绳子滚散。
奈何他滚得满头大汗,热得痱子都快冒出来了,绳子依然紧紧捆在他身上。
“卧槽,竹妖溪那个憨憨……”
“不就是叫了几声老婆吗!”
“我叫回来还不行?”
“早知道你这么没良心,当初我就应该趁着你失忆,让你喊爸爸听听!不不不……喊夫君,喊相公!喊爷爷!呵呵,不愧是我!”
凉枭自顾自过着干瘾,殊不知,沙发上的男人听得清清楚楚,连连冷笑。
清晨再次醒来时,凉枭试着一动,发现绳子被人解开了。
立即手忙脚乱要从被子里爬出来,冷不丁看着床前站了一个双眼通红的妹子,又立马惊得钻回被子里。
他里面可啥都没穿!
“你怎么在我屋里的?”
“二哥,你快去替阿兰说说情吧!阿兰她就因为放你进来住了一晚,少主责罚她七天不准吃饭!”妹子连声啜泣,抹着眼泪。
凉枭脸色大变,“这家伙连妹子都欺负?”
都怪他没想到这一茬,连累了人家无辜的女孩子。
“是啊,少主生起气来,从不管男女老少,一概责罚。”
妹子心疼自己的好姐妹,急忙捧着衣服放在床前,伸手拉他的胳膊,“二哥,你快点穿衣服去给阿兰求求情吧!”
“喂喂喂……我可是个大男人!男女有别的!你先出去好吧?”凉枭被妹子奔放的举动搞得害羞起来,连忙拿被子遮住自己。
“二哥,你不是喜欢男人吗?”女孩眨着湿漉漉的眸子,无辜地看着他。
凉枭:“……”
匆忙穿好衣服赶到白羽殿,竹妖溪那厮正披着一件大衣,坐在案前享用早点,袅袅丝竹之声不绝于耳。
大殿深广,精通乐理的女手下换着素雅的长裙,在吹笛抚琴,合奏了一首《琵琶行》。
这家伙头顶上要是再戴一顶十二旒白玉珠的通天冠,和古时昏庸无度的帝王没有任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