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城,严九思坐在约定的咖啡厅中,却没有坐在约好的13号桌上,而是坐在靠角落挨着紧急出口的位置。
这也是唐舍教的,凡事谨慎为上,毕竟有时候他们的确会遇到一些无聊无赖之人。
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五分钟了,雨中小僧依然没有出现,严九思看着桌上的手机,又抬眼看着门口,门开了,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开门走进,手中还提着一个公文包。
男子走到13号桌旁坐下,四下观望着,又叫了服务员过来点了咖啡,然后不断抬手看表。
男子的西装很合身,看起来像是定做的,戴着的手表是……严九思分析到这,发现分析不下去了,因为他发现自己不如唐舍那样似乎什么都明白一点。
严九思起身走到13号桌旁坐下,就那么看着对面的男子。
男子看着严九思,问:“请问有什么事吗?”
严九思有些装腔作势的问:“你就是雨中小僧?”
男子一愣,微微点头:“你是哪位?”
严九思道:“我是唐舍的助手,唐舍有事外出了,这几天事务所暂时由我负责。”
“唐舍的助手?”男子仔细看着严九思,“我没听他提过呀?”
严九思也不是笨蛋,直言道:“你在信里写和我师父好多年没见面了,怎么会知道他有没有助手?”
男子试探结束,点头道:“不好意思,你知道的,互联网时代,很多事不可靠。”
严九思道:“理解,有什么事,你可以直接告诉我,等我师父回来,我再转告他。”
男子迟疑下,意识到什么,伸手道:“不好意思,我本名叫艾志文。”
严九思握了握艾志文的手:“我叫严九思。”
艾志文道:“你刚才说你师父?唐舍是你师父?”
严九思道:“对,他既是我老板也是我师父。”
艾志文自言自语:“唐舍竟然还收徒弟了?”
严九思问:“艾先生,是什么案子?”
艾志文愁容上脸:“不是我的案子,是我妻子的案子。”
艾志文开始述说他妻子刘双的经历时,远在锁子村的唐舍三人从车上拿下了折叠桌和凳子,在任家祠堂外搭起来,然后摆上酒菜。
唐舍把胡宇涛买来的卤味熟食打开,闻了闻:“挺香呀,还热乎着呢。”
胡宇涛道:“这可是这家卤味店今天做的第一锅,照你的吩咐,该买的都买了,现在怎么做?”
唐舍看了一眼紧闭的任家祠堂大门:“开一瓶酒,往地上倒半瓶。”
说着,唐舍指着旁边的一瓶茅台:“就茅台吧,味儿浓点。”
贺晨雪在旁边喝着饮料,忍不住想笑:“感觉你像是在设陷阱,诱人上当。”
唐舍道:“差不多一个意思吧,这是最快的办法了。”
胡宇涛拿着那瓶茅台:“这瓶酒一千多,倒半瓶那就是五百呀,唉呀,五百就这么没了,舍哥,你真是土豪呀。”
唐舍吃了一块肉:“嗯,真香,舍不得酒,套不着老头儿。”
贺晨雪在旁边问:“诶,就这些,一万块没了?”
胡宇涛道:“哪儿能呀,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剩下的回头我就退给舍哥。”
三人正吃着聊着,祠堂的门慢慢打开了,唐舍用余光扫了一眼,低声道:“诶,有反应了呀,涛哥,赶紧喝一口,一定要喝得特别陶醉。”
胡宇涛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深吸一口气:“不用你说,这么贵的酒,我闻着都陶醉了。”
老头儿透过门缝闻着酒香,看着三人在那吃着喝着,又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在廊檐下小桌上那包可怜的卤鸭子和半瓶包谷酒,又把门关上了。
贺晨雪抬眼看着:“喂,关门了,怎么办?”
唐舍道:“着什么急啊?鱼咬钩之前,不也得试探下嘛。”
不久后,门又开了,老头儿走了出来,满脸的严肃,径直来到他们跟前:“你们几个在搞啥子?”
唐舍立即起身:“哟,老爷子,我们这不饿了吗?到饭口了,就随便吃点喝点。”
唐舍故意把“吃点喝点”四个字咬得特别重,老头儿看着桌上的酒菜,下意识吞了口唾沫,虽然很小心,但喉头的涌动还是被唐舍看得一清二楚。
唐舍道:“老爷子,要是您不嫌弃,一块儿坐下来喝点?”
老头儿摇头:“算唠算唠,你们吃嘛。”
唐舍赶紧给贺晨雪使眼色,贺晨雪起身,操起四川话:“大爷,坐到嘛,不要客气,来来来。”
老头儿半推半就的坐下了,胡宇涛赶紧道:“大爷,您喝什么?五粮液?”
老头儿看着旁边那瓶沱牌,也没好意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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