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点

    　　如果爱上寂寞，就独自远行，不要带上一丝眷恋。

    电话已经挂掉，嘟嘟的响声如同心脏爆裂的音，我倒在床上，泪水把枕头浸湿得七零八落。

    “丹儿。”王玉玺连续轻声地喊我的昵称，没有办法了，现在这样的呼唤显得多么得柔弱无力阿。

    “我似乎觉得自己已经没有能力再为你付出什么了。我知道，你也有同样的感觉，只是，你在等我开口。”我说，眼睛有点吃力，苦涩，却没有感到泪的来临。

    “这样挺好的，寂寞的时候想起彼此。”他，也许是个自私的人。

    “既然你这样讲了，我们的过去还算什么呢？你是不是说互不干涉，就这样挺好？”我对他的不可理喻也处置泰然，诚然，城堡虽小，我也曾是它的囚鸟。

    “你为什么现在才问？我是不是一直都在强奸着你的思想。”他在那边吸烟，嘶嘶地用力吸着，喉咙挤出些看似深奥的话语。

    “我不问，你何时讲？我们这样拖着，会累的。最后，连原点都回不去。”

    “”对面很安静。

    窗外是银色的月光，今夜十六，最圆的月，低头看着我，女神阿，你如何了解这一堆苦闷。有风，雾水，帘子半湿，虫鸣。奏着一曲离歌。

    “其实，我在你心里应该算完成任务了，说直白点，就是在你空虚的时候，我被充当了什么。现在，我也该谢幕了，因为你就是那样的人，免去繁琐痛苦。”

    “”

    “一直都在等你讲，可惜你一直都不开口，兴许你是为了顾全我的面子。”

    “”

    “不用你想太多，我是真的喜欢，也是自己愿意。你不必为此而内疚。你说过，依赖智慧的女人，就已经不是女人了。还好，我还不那么依赖智慧。”

    “”

    “长这么大，没有为情哭过，这是头一次，真的，足够了。”

    半晌沉寂。有风，雾水，帘子半湿，虫鸣。

    “你是不是感觉不到我的存在。”王玉玺说了为数不多的一句话，于我，都不重要了。

    “跟你恋爱，我似乎无法确认自己，若要确认我就是我，首先我必须把我看作是另一个人，然后再把那另一个人看作是我。

    “我不是要依赖谁的人，但是我有苦不能和你说，是很苦闷的。还有，我觉得是不应该再麻烦你了。你是我第一个想依赖的男人，不过，那只能想想，想想罢了。”

    虽然没有必要，还是说了出来，为的是让自己安然上岸。

    “你的地址我一直记在本子上了。会永远记得你的，因为已经不是爱人了。”

    他的最后一句话，纵然油腔滑调，但我知道，不虚伪，因为已经回到了原点。